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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急着离开他么……
宁绾抬眼,与他视线撞个正着。她沉默了会儿,忽然拔头上发簪,顶住了自己喉咙。
萧煊呼都要停滞了。
“绾儿,别……”
他小心翼翼地叫着她,怕她在马上颠簸,不小心伤了自己。
宁绾不语,发簪尖反而陷得更了。
“不要追了!”
宁绾冷声警告他,萧煊难以置信,仍旧纵马追着。宁绾忽然用力,发簪便刺破了嫩肌肤,串血珠子霎时间飞溅来,迎风而落,打在了萧煊脸上。
纵情奔跑马儿忽然被用力勒住,马儿吁声,立起,焦躁地徘徊着。后方追来人马也跟着停来,行人愣愣看着前方骑远去。
萧煊怔怔地看着她决绝表情,连脸上血液都来不及抹去。他张了张嘴,试着喊住宁绾,却见宁绾扬手,将发簪抛,便随着楚云赫消失在山林处。
“主子,还追吗?”
身旁属小心翼翼地问他。萧煊不答,痴痴地看着她离去方向,忽然翻身马,踉跄地步行向前,借着树梢间微弱月光看了会儿,拾起了她丢发簪。
这是她及笄礼上用过发簪,没想到直用到了天。
当时她概想过,为何皇兄不送她及笄礼物。被他强占后,她概会想,她就是皇兄想要礼物。
而且他当晚就是这么说。
可是她不知道,这枚簪子,就是他亲手挑选、准备礼物。
他指尖挲着簪子角,粗糙指腹能感受到些细微痕迹——是他亲手刻字,把两人名字刻在了起。
他已经是皇帝了,这样情爱之事,他当然不会说,永远不会说。
而现在,这枚簪子被她随手扔,簪上饰也损毁了些。他刻字却在手心完好如初。
只是人不在了。
萧煊身子晃,喉头哽,忽然吐鲜血。
“主子!”“陛!”
刚才眼,概是这辈子最后眼了吧。
昏过去之前,他这么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