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递回药瓶,迟疑半天,终于忍不住了:“你的成绩很重要,但是再怎么样,也要好好吃饭,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一个人出门在外,要是把身体搞坏了,你姐和爸妈都会心疼的,以后可不能这样……”
既然是刘羽的弟弟,即便和自己同级,往大了说也算是她的弟弟,她必须好好照顾一番。
四周一片寂静,仅余虫蟀在鸣叫,刘衍沉默不语,他缓下脚步,微微欠身,靠近初染的肩,慢悠悠开口:“……可是很多时候,人都是身不由己的,被更重要的东西压在肩上,这些小事就会忘记,以前我姐在身旁,还能给我做顿饭,提醒两句……”
现在姐弟两在不同的地方念书,各自忙碌地生活,他只能自暴自弃了。
“……那怎么可以呢?你是大人了,不能这么任性。”初染被刘衍的幼稚话语逗得哭笑不得,她掏出手机查课表,开始确认两人的课程。
大一刚入学,相似专业都要上同样的基础课,如果她没记错,这学期有两门课,是和刘衍所在专业一起上的。
“要不这样吧,开学以后,周二到周五的中午十二点、下午五点,我们一起去饭堂吃饭,为了防止你忘了,我会在微信上提醒你。”她试着提议,军训时每班的人都会被拉到食堂门口,唱军歌后统一开饭,这倒不用担心。
刘衍没有看初染,薄唇在黑暗中悄然勾起。8_5'6-2*6/7"7`4\3独.家.整.理
“……好,那染染,我们以后在饭堂见。”
见对方答应的如此利索,初染心头泛起一股怪异情绪,好像有什么东西不太对。
“刘衍,我比你还大一岁,你应该叫我一声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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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之后,众新生穿上统一发下来的绿色军衣、军鞋与军帽,开始了大学先修课,即便a大校区远离城市,绿植繁多,炽烈骄阳与严厉军团还是让他们吃足苦头。
所有的教官似乎都有同一共识,那就是把女生当男生练,把男生当牲口练,能让他们跑就绝对不傻站着,吃饭前不拼比一圈嘹亮军歌,绝不开饭。
一周以后,初染等女生的最大心愿,莫过于穿着干净漂亮的衣裙在空调房里躺一天,而不是裹着泛汗酸和防晒霜渍的军装在大太阳下喊口号。
更让初染绝望的是,她的生理期如约而至,也许是刚到一个新地方,有些水土不服,这次的生理痛比往月都严重,小腹内像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不断翻腾,令她苦不堪言。
“染染,你还好吧?”住在初染对面的小胖妹叶旬见她脸色不好,将折成豆腐块的薄被推到角落。
“没事,我们该走了……”初染将准备好的红糖水灌入保温水壶,有气无力道。
“你都这样了,干脆在宿舍休息,我们帮你和教官说一声就好。”方莹皱眉,和乔楚交换眼神。
“我还能坚持。”初染摇头婉拒。
由于个别学生偷懒,故意缺席军训,查出几个后,教官们都严厉不少,除了要求院级请教条,还要附上病历才能成功过关,若是胡乱请假,就连她的宿友也有被罚的危险。
烈阳高悬,炙烤地面,一丝风都没有,让在运动场内练军姿的学生们汗如雨下,热到几乎虚脱,初染咬牙随口令转身、下蹲,正步前进,觉得每一秒都无比漫长。
中场休息时,少女坐在树荫下,她脸色惨白,唇色微青,耳畔嗡鸣不断,状态越来越差,就连热乎乎的红糖水也未能缓解半分。
听到集合的哨声,四周其他学生纷纷聚拢,初染也跟着站起,她晃了下身子,顿觉头晕目眩,有些站不稳。
肩背被一只手稳稳撑住,她疲惫睁眼,发现是刘衍,他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