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刀卫里,看不上谢勋那个二世祖的,张二数头一个。他是从边关回来的兵将,武艺出众,一次秋山围猎,偶然救了遇险的官员,被提拔做了御前带刀侍卫。兢兢业业在御前干了十年,如今二十有八才被提了六品校尉。
那个二世祖,才十八,凭什么官居四品!
再者,那二世祖如今被安排在了他们这组里,有那二世祖在,晋升机会肯定都被那二世祖占去。谢尚书可管着吏部呢!
“必须把那孙子赶走!”张二发狠地攥拳。
谢勋办完入职手续,就接到了排班表。
御前带刀侍卫就是全天十二个时辰保护皇帝的。一人四个时辰,三班倒,每月一轮换。
谢勋一来就被排了一月的夜班。
“世子,真是对不起,这月值夜班的兄弟缺了一个,你正好来,就顶了那兄弟的班次。”张二苦着脸,“下月,兄弟一定给你换成早班。”
谢勋确实不喜欢夜班,不能正常休息,容易内分泌失调。不过,人歉也道了,他能怎么办?
“一个月的夜班,这下不能去见云秀姑娘了。本世子之前答应过,每十日去看她一次。”
心里虽然接受了安排,却不妨碍谢勋继续卖纨绔的人设。
他拉着张二就是一通喋喋,“万春楼的云秀姑娘张校尉知道吧?她老可怜了,从小被父母卖入花楼。万春楼的老板还是个人渣,对那些小姑娘又打又骂的。好不容易长成了,又被逼着接客。每十日若是不能赚够千两银子,她那个坏心眼的嬷嬷就要给她安排脑满肥肠的老男人……我可怜的云秀啊,本世子真是心疼你啊~”
张二听地差点儿骂娘。
这二世祖根本就是在炫富!
六品校尉月银才八两,加上宫里年节的赏赐和手下的孝敬,不吃不喝,一年兴许能睡那云秀姑娘一次?
“那世子何不把云秀姑娘娶了家去?”张二酸酸地说。
谢勋两眼闪闪发光,激动地拍了一巴掌,“本世子也是这样想的,可祖父和父亲都不同意,还要打断我的腿。还好本世子的月钱够多。只是本世子前些日子去逛流云楼时,发现还有一个叫怜月的花魁,她的身世比云秀还惨。她是官家小姐因为父亲犯事被罚入教坊司的。高门闺女落难,又生的楚楚可怜,还叫那样的名字。怜月怜月,不就是等着本世子去疼爱的意思吗?”
张二要吐血了。
推着谢勋往外走,他再听这二世祖继续嘀咕那两个花魁,他就要忍不住给这二世祖一拳了。
娘的,不就是仗着祖辈阴封嘛,哪天镇国公府垮了,看他怎么吃灰!
“世子今儿晚上就要当差了,我带世子在内宫外宫转转,免得夜里上茅房都找不到路。”
谢勋却还是不时询问张二,他到底该选哪个,云秀还是怜月,还是两个都养着?
张二很想冲天大骂:娘的,你个二世祖养花魁,关老子屁事儿啊!
早知道不接下带这二世祖熟悉宫廷的差事了。听地他一身火烧火燎的。家中虽有婆娘,可已经年老色衰,实在有些下去嘴。
下了值,花银子找个花魁去?
虽然月银都被家中恶婆娘收走,下面小子的孝敬,他藏了起来。原本打算再存存,买个清官做小妾,长期玩。被个二世祖一口一个花魁,刺激的他对普通姿色的花魁都没了兴趣。
不然,今晚找个贵点儿的?
“张校尉。”
谢勋突然握住了张二的胳膊。
“何事?”张二不耐烦地抬眼。
他这儿正一肚子骚火呢。
“你想不想看花魁?”谢勋眨巴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