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姨娘没个好出身没啥见识我能理解,你谢大人好歹为官多年,难不成你没啥见识么!”
江婉瑜拿着婢女地上来的账册,翻开其中一页直接拍在谢文康面前,冷声道:“齐王府虽被查抄,甚至齐王也已被判流放,可当今却并未削爵,宗室的玉牒上也仍记有齐王的名讳,换言之,齐王,齐王妃,仍是皇室宗族之人!”
“你究竟想说什么!”
谢文康明显有些不耐烦。
齐王已是罪人之身,即便未被宗室除名也仍是个祸害。
更何况,就算他还是齐王,难不成他还能插手这后宅之事?
“没什么。”
江婉瑜语带嘲弄,见谢文康仍不理解,不由大失所望。
原主这个眼光,真心不咋滴。
“只是想多嘴提醒谢大人一句,我姐姐姐夫虽然遭了难,可却也还是皇室中人,而皇家最重脸面,你说若是叫他们得知一个妾侍也敢堂而皇之的带着宗室命妇的首饰招摇过市,你的下场……会如何?”
“你胡说什么!”
谢文康闻言瞬间沉脸。
饶是旁边的文姨娘也跟着脸色白了一下。
而文姨娘的左手,更是不自觉地扯了扯右边的袖子,最后索性双手交叠,直接将左手上的帕子盖了上去。
“哼,不得不说文姨娘虽然没什么见识,可眼光却是实在不错。”
江婉瑜嘲弄更甚,眼神直接扫过文姨娘的手腕,最后直接落在了后头的谢琴头上。
“谢琴头上的白玉兰簪子,耳上的翡翠蝴蝶耳珰,还有谢莹头上的鎏金玛瑙花钗,无一不是出自内宫,尤其是谢琴耳朵上耳珰,因太过精细当初只得两对,一对送去宫里最终到了临安公主手中,另一对则由皇后娘娘亲赐送给了我长姐。”
“不如谢大人替我解惑一下,为何我长姐的东西,会到了你这庶女的手上?”
私藏宗亲财物,那可是要问罪的,更何况……
“听闻临安公主深得当今喜爱,以至性情也有那么些许的骄纵,不知谢大人以为,一个小小议事郎家的庶女竟然也敢戴着与自己一模一样的首饰招摇过市……呵呵。”
江婉瑜冷笑出声,剩下的话并没明说。
可饶是是,谢文康的脸上还是不受控制地布满密汗。
“还不快取下来!”
由不得谢文康不认,内宫的东西每一样都有记录。
他要是敢不认估计江婉瑜当场就敢去把那记录找来跟他对质!
“是……”
谢琴委屈至极,可也深知确实不能再留,只得红着眼又是委屈又是不舍的将簪子跟耳珰都取了下来。
边上谢莹见状,也连忙将头上的花钗也一把扯了下来。
许是心急,也许是当真吓着了,一时没有注意,连带着发髻也有些散了。
江婉瑜看在眼里,蹙了蹙眉,没有多说,只是继续冷盯着谢文康道:“还有你这位文姨娘手腕上的白玉镯子,当初我长姐心疼我,不忍我低嫁受委屈,亲自为我备好嫁妆,这白玉镯子便是其中之一,不如谢大人再替我解惑一下,为何我嫁妆里的东西,也会到了你这位文姨娘的手上?”
“你……老爷,我没有……”
文姨娘彻底红了眼眶,眼底也不自主地泛起了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