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草民有人证!当日草民带了四名家丁一同将这对狗男女,当场捉奸在床!他们可为草民作证!”
片刻后,四名家丁进入堂中。
然而令杨作山万万没想到的是,那四名家丁居然先后解释说,当时老爷是带着他们进到和家家门捉奸。
但当时已是天黑,屋内漆黑一片,他们也不确定捉的是谁。
反正他们只是下人,老爷让干啥就干啥,哪敢多嘴。
此类言论一出,堂内堂外一片哗然。
起初还有持怀疑态度的,这会儿一听,好嘛,大半夜捉奸捉到人家里,人都没看清,直接就动上手了。
这到底是捉奸呢,还是绑架?
得,人证物证都有了,姓杨的这会定要遭大罪了。
结合几人接下来详细证词,此案已然是“真相”大白。
原来那夜,杨金氏来好事,一直蹲在茅厕不起。
半夜醒来的杨作山见不着人,疑心病大起,随即摸出院外,四处听声。
在临街的和家的院外,听到里面有男女正在激情办事的声响。
于是立马掉回头,喊上几名家丁带上棍棒,不由分说闯入和家,将二人直接给套了麻袋一顿毒打。
之后想也没想,连夜拖着麻袋,给送到了县衙。
对此尤师爷,提出了本案最大的疑点。
即使杨作山先前捉错了人,回头为何没在家中发现杨金氏。
而杨金氏解释说,那晚她来好事痛的厉害,直接昏倒在茅厕。
等醒来时,杨作山也并不在家中。
而满大街到处都在传,她与和耀祖通奸,被当家的给捉奸在床绑送到了县衙。
听闻此事,杨金氏是恨不打一出来。
索性她就故意躲了起来,就是为了能在今日,好好看一看,这个荒唐至极,可恨至极的杨作山,究竟该如何收场。
说白了,她就是故意的,故意要看杨作山的下场。
这般解释,结合众所周知的,杨作山平日没少虐待杨金氏,一切自然也就合情合理了。
严正清拍下醒目,厉声喝道:“杨作山!你个为老不尊,无法无天的老混棍!”
“不仅恶意栽赃陷害原被告二人,更是当堂诬告陈讼师,视我大奉律法为儿戏!简直胆大妄为!”
“陈讼师,依大奉律法,此二罪并罚,又当如何量罪?”
陈益壮站了出来,瞥了眼早就崩溃,一败涂地的杨作山。
“回大人,依我朝律法,陷害栽赃与诬告并为一罪,即为诬告陷害罪。”
“即,诬告他人通奸不实,诬告者判通奸罪。”
“而在此案中,杨作山诬告有两处,其一,诬告其妻与和耀祖通奸,其二,诬告本人与其妻有私情。”
“本人一向宅心仁厚,诬告本人之处,大可不必深究。”
“然,诬告其妻与和耀祖通奸,险些造成的后果是,杨金氏被斩首示众,和耀祖被抄没所有家产,并流放三千里。”
“因此,杨作山必须承担原被告的罪罚,即,先行抄没杨作山名下所有家产,流放三千里,为期三年。”
“三年之后,倘若他还活着,则需以罪召回,再行斩首示众。”
“大人以为如何?”
严正清笑了笑,转向一旁战战兢兢的尤师爷:“师爷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