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顿住。
白衣人脱掉了白色的斗篷外套,神形轮廓渐显,让她有很熟悉的感觉,仿佛在哪里见过。
这个人,她肯定认识。
从郊区的水泥厂逃出去后,陆千然就被送到了医院,精心调养数日,人总算恢复了些精神,有空看起下面人送上来的各种资料。
谢安萌这几日一直在照顾他,有时熬着粥让白晨曦带过去,有时自己亲自过去给病房换换花。
两人不时在病房里说几句笑话,一种若有若无的暧昧情愫不知不觉在两个人间缠绵悱恻,悄悄流转。
“安萌,你就不好奇为什么一个制药组织要对你下手吗?”
陆千然看着修剪花枝的谢安萌,突然开口,提起这几日两个人谁都没有提这个话题。
手下一抖,谢安萌手里的剪刀把一朵花剪掉,花朵滚落到地上,“你查出了什么?”
其实她心里隐隐有种感觉,自己爸爸可能与这些有关,但是她下意识的不想去承认罢了。
“我觉得你这么聪明已经也猜到了,你爸是黎明制药公司的创始人。”陆千然拿出这几日手下陆续送过来的情报,统统递给她。
谢安萌接过来并不看,反而盯着他,“你是不是还有别的话要跟我说?”
陆千然沉默一会,“原本我想瞒着你,既然你看出来了我就说了,还有一件关于你父亲的事,在纸面上没有记录,是我自己推测出来的。”
“当年谢先生和暗夜堂的夜枭是好伙伴。他们在研究中发现一样物质——据说是一段能改变人基因的病毒。但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
陆千然顿了顿,“三个人就此决裂,夜枭创建暗夜堂暗地里制作毒药和黎明对立,而后不久谢先生也解散了黎明。”
“但是,我父亲并没有告诉我过一丁点关于黎明事情。”
“那是自然,因为后来发生了意外。”陆千然深深看她一眼。
“夜枭派出卧底潜入黎明,但是发生意外——卧底爱上了谢先生,他们结婚并生下了你。”
谢安萌震惊,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是这样,怪不得父亲谈到母亲的时候总是三缄其口,避讳不及。
“夜枭知道后很愤怒,认为自己被背叛,请了顶尖杀手对付谢先生,你的母亲为了保护你,重回暗夜堂,借汇报那段基因的资料为由刺杀夜枭,身亡,不过夜枭也遇刺身受重伤,你的父亲性情大变,带着你离开了澳门,解散黎明,同时带走的还有那段基因的所有资料。”
“所以说,暗夜堂的人一直不罢休,就是认为那些研究资料在我这里,或者说……可能藏在我父亲的骨灰罐里?”谢安萌目瞪口呆,她想不到事情的真相是这样。
“对。”陆千然又说,“但是夜枭已死,你父亲也病故,现在的夜枭是第二代,沿用夜枭这一名号。”
谢安萌还是呆呆地坐在窗口,整个人被这个消息惊得脑中一片空白。
“今晚有一个宴会,如果你想再知道一些你父亲当年的消息,可以跟我一起去。宴会上有很多经历过那件事的老人了。”陆千然犹豫一会,又说,“你放心,我会保护好你。”
谢安萌突然问道,“那你之前保护我,也是因为这些?因为我是黎明遗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