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持/久度差一点可能都会影响自尊心,而彻底报废则无疑是致命的打击,所以田浩然知道自己不行了以后,心情可想而知。
田浩然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开车回的东平,但一路上他的脑海中却多次闪现过轻生的念头。他觉得自己已经不是个男人了,干脆死了算了。可是真要去死,他又下不了那个决心。
离着县城还有十里路的时候,田浩然把车靠边停了下来,趴在方向盘上哇哇痛哭,哭了差不多得有半个小时,情绪才渐渐稳定下来。
回到县城,田浩然没敢自己家,他有点不敢面对梁雪,也怕当下自己这个状态被梁雪看出什么来,就去了他爸妈那儿。
他刚哭过,脸上还有泪痕,很明显,所以一进屋就被田地看出来了。
“你怎么了,跟梁雪吵架了?”田地问道。
田浩然不答反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不行了?”
“你说什么呢?”田地一副听不懂的样子。
田浩然把检查结果从包里拿出来放在了茶几上,田地一看,心里就“咯噔”一下子,随即重重的叹了声气。
田浩然见状,什么都没说,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又有想要哭的冲动。
“你知道你在商场的卫生间里被打是谁干的吗?”田地问道。
“谁呀?”田浩然当然不知道,但他一直很想知道。
“石柱和谷勇。”
田浩然大惊:“你怎么知道是他们干的?”
“那天你去卫生间方便,梁雪在外面等你的时候,先后遇到了谷勇和石柱。谷勇进了卫生间后,随即石柱出现把梁雪给调走了,之后等梁雪回去,你就挨打了。你说这会是巧合吗?”田地看着田浩然说道。
田浩然听后无比愤怒,攥着拳头狠狠地砸在了茶几上,然后站起身说道:“我他妈跟他们拼了!”
“坐下!”田地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田浩然眼睛都红了,满身杀气地瞪着田地。
“我让你坐下!”田地太高声音说道。
田浩然不敢不听田地的话,只好坐了下来。
“你找人家拼什么呀,你有证据证明是人家干的吗?你现在要是去人家拼命,只会有一个结果,石柱和谷勇会任由你打他们,然后他们会让人把你抓起来送进监狱。”田地说道。
“难道这件事就这么算了?”田浩然觉得要是别的事他能咽下这口气,但把他废了这件事,他就是死,他都咽不下这口气。
“当然不能算。可你必须要知道,石柱不是一般人,他现在是县长,除非有十足的把握,否则绝对不能轻易出手。另外这件事对你来说也是一个教训。”
“我怎么了?”
“你说你怎么了?你要是什么都没做,人家会对你下这么狠的手?”
田浩然无言以对。
田地压了压火气,说道:“你也别绝望,我问过大夫,你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等过一阵子我带你去京天的大医院看看。不管能不能治好,总之能瞒一天算一天,一定不能让梁雪知道。”
去年的反季节黄瓜由于已经形成了口碑,等到了今年再一上市,买的人不仅更多了,而且全面占领了春阳的蔬菜市场,其他县市,以及周边省份,也有不少跑到东平去买的。
东平搞反季节蔬菜大棚的事情相继上了市报和省报,很快就受到了高层领导的关注。
1993年春节前夕,牛凤元陪同省长高德全来到了东平视察反季节蔬菜大棚。
在介绍县领导时,介绍完田地,高德全来到石柱面前笑道:“我认识你,你可是咱们吉宁的名人啊。”
石柱伸出双手同高德全握了握手说道:“高省长说笑了,我哪算是什么名人啊。”
“我可没说笑,你在东平干了那么多事,上了那么多次报纸,你要是不算名人,谁还能算名人啊。”高德全看身旁的人:“你们说是不是?”
“没错没错,石县长确实是名人。”身旁的人附和道。
“说来咱们也算是老相识了。当年你在伏虎县给卞世龙做秘书的时候咱们就见过,你还记得吧?”高德全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