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洗漱完,来到招待所的餐厅吃饭时,石柱看到梁雪和刘畅行正坐在一张桌前吃饭。
几乎每天早上吃饭的时候石柱都能碰到两个人,不过看到两个人坐在一起吃饭这还是第一次。
梁雪和刘畅行见到石柱,异口同声道:“石书记。”
“我介意我跟你们坐在一起吃吧?”石柱笑着问道。
“当然不介意了,石书记快坐吧。”梁雪说道。
石柱让招待所的工作人员把他的饭菜端到了梁雪和刘畅行的桌上。坐下后,看到自己的饭菜明显要比二人吃的丰盛许多,石柱说道:“来,咱们一起吃吧。”
“不了,我们的已经够吃了。谢谢石书记。”刘畅行婉拒道。
“别客气,这些我也吃不了,吃剩下扔了又怪浪费的,来,一起吃吧。”石柱拿起自己还没有用过的筷子给梁雪和刘畅行各夹了一些小菜。
梁雪和刘畅行对视了一眼,然后各自说了声谢谢。
坐在一起边吃边聊,三个人很默契,谁都没有去提工作上的事情,聊的全都是闲篇。
“刘镇长是哪个学校毕业的?”石柱问道。
“我是农专毕业的。”刘畅行说道。
“难怪由刘镇长分管农业工作呢,原来是学以致用。”石柱看向梁雪问道:“粱委员呢?”
“我是春阳商学院毕业的。”梁雪回道。
“离我的母校很近啊,我是吉宁大学的。”
“是吗,原来石书记是吉宁大学的呀。以前上学的时候经常去吉宁大学玩,还认识不少人呢。石书记是哪一级的呀?”
“我是81级的。”
“哪个系的呀?”
“中文系。”
梁雪一惊:“石书记认识郝强吗?”
石柱笑着说道:“太认识了,他是我大学同班同学,也是我最好的朋友。你认识郝强?”
梁雪点点头:“他是我舅家的孩子,我们俩同岁,不过他比我生日大。”
由于有共同认识的人,石柱和梁雪的关系一下子好像近乎了许多,两个人围绕着郝强,聊了很多事情。聊到高兴之处,不仅两个人会笑,一旁当听众的刘畅行也会跟着笑。
聊到郝强,石柱还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吃完饭去上班的时候,石柱想和梁雪、刘畅行一起去镇政府,但两个人都以还要回趟房间为由婉拒了。石柱明白他们什么意思,就和谷勇离开了招待所。
从招待所出来,谷勇冲前面努了努嘴,石柱定睛一看,是左孟仁的车。
整个丰源镇也没有几辆车,而镇政府里只有两个人有车,一个是石柱,另一个就是左孟仁,所以只要认识,一眼就能分辨出是谁的车。
左孟仁的车开的很慢,以至于石柱和谷勇走着进了镇政府以后,他的车才开进镇政府。
车在路过石柱身边时,突然响了一下喇叭,把毫无心里准备的石柱和谷勇都吓了一跳。
看到车的前面并没有人挡路,石柱微微皱了下眉,谷勇则在心里把左孟仁和开车的司机的八辈祖宗全都问候了一遍。
镇政府有个后门,不过从后面进来,也要绕到前面才能进办公楼。右实权就住在镇政府的后面,所以他每天上下班都走后门,今天也不例外。
左孟仁的车在办公楼门前停下来后,右实权刚好从办公楼的后面绕过来。左孟仁下车以后,与右实权相距办公楼大门的距离相差无几,两个人又几乎用着同样的速度朝大门走去,就使得两个人同时到达了门口。
办公楼的大门是两扇,只要是正常上班时间,都是双开的。全部打开,大概得有两米宽。但最近一扇门坏了,不知道什么原因,党政办迟迟没有找人修门,所以坏的那扇门一直在关着,只开着好的那扇门。
一米宽的门,一次进一个人无疑是最合适的,同时进两个人,即便是小孩也要撞肩膀的,两个人大人无论如何是无法同进同出,或者同时一进一出的。
这也就意味着左孟仁和右实权无法同时进门,但两个人又想同时进去,谁都不愿意退让一步,于是就发生了抢门的情况。
两个人站在门口,肩膀顶肩膀,各自都在使着劲,都试图将对方撞开,自己先进去,可是都撞不开彼此,场面非常滑稽。
石柱和谷勇见状,把速度慢了下来,全都有点憋不住想笑。
其他上班的人看到这副景象,也全都把走路的速度降了下来,有的甚至干脆就停下来不走了,站在原地看着,因为过去也进不了门,还容易挨顿骂。
顶了至少有三四十秒的时间,左孟仁见顶不开右实权,就又加了把劲儿,右实权自然也跟着加劲儿。但是令右实权没想到的是,左孟仁突然一收劲儿,整个人向后一跳,右实权瞬间就失去了重心,再想收劲儿站稳已经来不及了,随即身子就像一颗被拔了根的树一样,轰然倒地。
看到这一幕,已经笑的人笑得更盛了。而一直憋着笑的人,全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左孟仁伸手摸了摸肩膀,不屑地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右实权,然后抬腿从右实权的腿上跨过,进了办公楼。
右实权无疑很丢面子,他看了一眼围观的众人,脸上变颜变色,从地上爬起来都顾不上拍打身上的尘土,就紧忙进了办公楼。
左孟仁和右实权全都进了办公楼后,其他人这才朝门走了过去。
石柱没有走,相反倒站住了。
谷勇很好奇:“怎么了?”
石柱没吱声,他由刚刚左孟仁和右实权抢门的事情联想到了昨晚在正阳大酒店里,向东方左右手各拿起一支筷子的事情。随即他恍然大悟,笑着就朝办公楼的门走了过去。
谷勇一头雾水,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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