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老太太不动也不叫了,所有警察,包括霍三泰在内,都有点害怕。伸手一探鼻息,还有进出气,就赶紧送到了医院。其他四个被打的人则全都打发走了。
到了医院,经过检查,老太太没有生命危险,所有警察才松了一口气。
在医院的走廊里,霍三泰把所有警察叫到一起训话道:“都听好了,今晚的事情要保密,谁都不许往出说,要是让我知道了,后果自负。”
老太太儿女都在外地工作,只有她一个人在伏虎县过日子,经营小卖部,没法通知家属到医院来,霍三泰就命两个警察看守,其他人各回各家。
霍三泰等人离开医院时已经夜里十一点多了。
警察有有一个叫小徐,他回到家后没有马上上床睡觉,而是换了件衣服,戴上帽子和口罩又出门了。
骑着自行车来到一个小区的楼下,下车后小徐警惕的左右观察了一下,然后把自行车靠在墙上,进了楼道。
径直来到二楼,在201门前敲了半天,里面才有反应。
“谁呀?”
“曹局,是我,小徐。”
进了屋,小徐把之前在旅馆发生的所有事情全都告诉了曹振华。曹振华听后思索片刻,让他去县委县政府宿舍找石柱,把事情再跟石柱说一遍。
小徐马不停蹄的又去了县委县政府宿舍,由于不知道石柱具体住在哪里,足足找了半个小时,才从一个半夜起来上厕所的人口中得知石柱所住的寝室。
被小徐叫到走廊的石柱迷迷瞪瞪的,不过听了小徐的话以后,顿时就清醒了。
石柱回到宿舍拿了纸笔,让小徐把除了老太太之外的四个人的名字及家庭住址全都写了下来。把小徐打发走以后,石柱就去了青园小区找谷勇。
“还差一把火,现在就是点火的最佳时机。”石柱把手中的纸递到谷勇面前说道。
谷勇打开纸看了一眼,笑着说道:“你就等着看好戏吧。我现在就出去点火。”
谷勇打了个哈欠,看了眼时间说道:“你就别走了,就在我这儿睡吧。”
谷勇走后,石柱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一早,关于昨晚老太太等五个人被打一事,就像熊熊燃烧的烈火一样,在县城里蔓延开来。
听到消息后,有好事者便去证实,结果发现情况属实。
中午,当众多的老百姓得知将近七十岁的老太太都没能幸免后,上千号人都跑到了医院,一时间民怨沸腾。
在医院负责看守老太太的警察见状,吓得赶紧向霍三泰报告。
上千号人聚集在医院的大门口,阵势惊人。
“大家都看到了吗,这叫杀鸡给猴看,目的是想警告我们这些人,政府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能跟政府唱反调,否则就是这个下场!”
“没错,这五个挨打的人,其实是替我们所有县城老百姓挨得打!如果今天我们不替他们出头,下一个倒霉的可能就是我们自己。那样以后我们谁也不敢再发声了,政府将为所欲为,鱼肉百姓!”
“那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去县政府抗/议,讨个说法吧?”
“不行,绝对不能去。他们已经让警察抓人打人了,说明他们肯定早就防备,我们要是去了,搞不好就是自投罗网,全都得被抓起来。而且去了县政府也没什么用,警察是他们的人,他们还能把警察怎么样?我看干脆去市里告状,市里不行就去省里,我就不相信上面会允许他们这样对待老百姓!”
“这个主意好,咱们就去春阳!”
“没错,就去春阳!”
上千号人显然不可能都去春阳,真正去的只有将近一半的人,但也足够壮观。
霍三泰得知许多老百姓去了医院后,非常气愤,他觉得这些屁民简直是要造反,要是知道这样,昨晚再抓他个几十号人就全都老实了。
为了尽快把事情平息下来,霍三泰紧忙调集警力,可惜由于是中午,所有人都下班回家吃饭去了,还要一个个的通知。等所有人全都集合,赶到医院时,上千号人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经过打探,得知好多人都去了春阳告状,霍三泰一下子就慌了,紧忙向王建德报告。
之前医院内外闹闹哄哄的王建德知道,但不知道那些人是干什么的,听了霍三泰的话以后,王建德暴跳如雷,躺在病床上输液的他伸手拽掉药瓶就朝霍三泰扔了过去,霍三泰一躲,药瓶砸到墙上摔了稀碎,里面的药水流了一地。
王建德发这么大的火,除了怪霍三泰办事不利之外,他最担心的是没法跟陶秉坤交代。之前开工仪式上发生的事情还没有得到陶秉坤的谅解,现在又有那么多人跑到春阳去告状,如果陶秉坤一气之下不管他了,他的县长之位只怕就要不稳了。
“王县长您息怒,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应该尽快想办法解决当下的危机。您看看要不要给陶市长打个电话?”马鹏拿起电话说道。
为了方便王建德办公,医院特地往病房里接了一部电话,就在病床旁的柜子上。
王建德气得都已经忘了这茬儿了,听到马鹏的提醒,就赶紧往陶秉坤的办公室打了个电话。打了三遍都没人接,王建德额头上的冷汗就下来了。
“这会儿是中午,陶市长应该是回家吃饭了,要不您往他家打一个吧。”马鹏说道。
王建德扭头狠狠地瞪了马鹏一眼:“怎么早不提醒我。”
马鹏微微皱了皱眉,敢怒不敢言。
陶秉坤此时正在家吃饭,打电话打通后,王建德言简意赅的把事情说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您说这件事该怎么办啊?”
盛怒不已的陶秉坤吼道:“你自己拉的屎,你自己擦屁股,我不管!”
说完,陶秉坤就把电话给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