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都不是什么会和其他人随便睡在一起的性子,领地意识很强,独的很,身边有陌生人的气息似乎让他们都不舒服极了,就各自占了一边,中间空出来好大一块,扯得被子都鼓了起来,看样子能往他们中间再塞进去一个一米八大汉。
黑暗中传来一声不适的轻啧。
聂明朗一直没睡着,听见旁边这一声,心里更不悦,淡声:“这么不想让我和你姐姐睡在一起?”
那边坦白的倒是十分诚实,一点也不怕他生气,叹息:“是啊,所以只能为难我忍忍了。”
“……主卧的床躺着舒服吗?”聂大总裁突然闲聊一般。
闻玉书一听这话就知道男主没安好心,说话的语气一听没放在心上,敷衍地回。
“还行。”
聂明朗微微一笑:“你姐姐亲自挑的,我们的婚床。”
“…………”
黑暗中传来一声细微的摩擦声,像是紧咬的牙关错开了。
聂明朗浑身上下都舒畅了,低沉的嗓音在黑夜中不紧不慢道:“她眼光好,也顾家,我们房间里的一切都是她亲自选的,包括我身上的睡衣,料子穿在身上很舒服,玉书要摸一下吗?”
一道黑影闪电般压在了他身上,温热的手用力捂住了他的嘴,带着一点强势,聂明朗的肚子被对方膝盖报复性地压了一下,疼得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黑暗让他们都掌控不好距离,对方离得太近,身上充满野性的体香侵略地钻进他呼吸,温热的呼吸和他交缠在一起。
“姐夫,我知道你是故意的,不过你现在最好……把嘴闭上。”
他钳着聂明朗的脸颊一般,轻轻的声音随着温热吐出,最后几个字冷冰冰的,聂明朗觉得他脸侧似乎碰到了对方垂下来的头发,甚至气息也十分清晰,他喉结滚动一瞬,难言的火从心头涌过了全身,翻身将对方给掀下去,压在了他的身体上,一只大手掐着他脸颊,俊美无俦的脸明明已经冷了下来,低沉的嗓音却是温和的。
“怎么了?姐夫不是在和你彻夜长谈么,怎么生气了?”
青年脸不大,又冷又滑,聂明朗一只手能完全掐住,手指压进他脸颊一点软肉,如果开了灯就能看见他麦色的大手指骨绷起,手背浮现出一道青筋,这时,虎口处忽然碾上了一道温热微湿的柔软,疼痛倏地从那处袭来,尖锐的犬齿刺破了他皮肤表面,聂明朗敢保证自己被咬的地方出血了。
对方一身不驯的野性,张扬狂妄,重新将他掀翻到了身下去,骑在他身上。
遮挡住月亮的一片乌云终于飘走了,他们没拉窗帘,月光散落进室内,映出了他们俩的身形。
聂明朗躺在主卧柔软的床上,为了敷衍其他人,他和闻婵唯一一张婚纱照就挂在主卧室的墙上,如今她弟弟跨坐在他身上,衬衣领口凌乱敞着露着喉结,一头浅金色头发随意散在肩上,垂眸自上而下地睥睨着他,红舌舔了舔沾血的雪白尖牙。
“我说了,我现在不想和姐夫彻夜长谈了。”
聂明朗又将他掀了下去。
“可是姐夫想和你好好增进一下感情。”
闻玉书再次将他压在身下,眼睛微微一眯,越来越觉得他配不上姐姐,轻声。
“你和我姐姐能好多久?别浪费彼此的时间。”
聂明朗早就被他惹出了火气,重新压了回来,居高临下,故意气他。
“能让你叫我一辈子姐夫。”
“哈……别做梦了,我亲爱的姐夫。”
气氛剑拔弩张,两具身体扭打一般在床上你压我一下,我压你一下,翻滚着。大床一下下晃动,他们说话的声音都带上了些气喘。
天不知道什么时候亮了起来,阳光从窗户洒落进了别墅的走廊,闻玉书房间的门打开了,穿着一身丝绸睡裙的闻婵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她带着点卷的长发散着,皮肤白皙,睡得好,气色也很好,因为担心自己弟弟和聂明朗会不会打起来,闻婵睡醒了就走到主卧,敲响了主卧室紧闭的房门。
“明朗,玉书,你们起来了吗?”
里面沉默了有几秒的时间,突然响起“扑通”“扑通”两声,像是什么重物掉下去了。
闻婵心一紧,不会真打起来了吧?
榆…惜…蒸…鲤——
索性没多久门就被人打开,聂明朗先站在门口,闻婵迅速看了一圈确定他脸上没什么伤,也没缺胳膊少腿,松了一口气:
“我还以为你们打起来……”
话还没说完就留意到丈夫疲惫的俊美脸庞,周身的低气压如有实质,死气沉沉地黑眸盯着她。
女人剩下的话又咽了回去,咳了一声,小心试探:“明朗……你们昨天相处的如何?”
聂明朗扯了一下嘴角,嗓音沙哑性感:“好极了。”
昨天晚上他们谁都不肯服输,在床上滚了大半个晚上,语言嘲讽,翻来覆去,最后嗓子都哑了,因为困意说起话来十分艰难,后来还是白天在赛道跑了几圈的闻玉书先精疲力尽地睡着了,脑袋扑通一下砸在他胸膛上,聂明朗累得不行想缓一缓把他弄下去,结果眼睛一闭上就没睁开,闻婵把他们叫醒的时候闻玉书还睡在他身上,一睁开眼各自吓了个魂飞魄散,迅速分开后从床上掉了下去。
聂明朗疲惫地闭了闭眼,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脏话,跟特么背着妻子和姐姐偷情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