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玉书转学过来不知道和顾霄打了多少次架,懒得和他打,今天的事儿也挺丢人的,只想赶紧离开,更何况也不能因为困和累就留在他这儿,那算什么事儿了,他穿好衣服,从裤兜里摸出一盒烟,低头点了一根醒醒神,什么也没说,下了楼。
楼下的女生正擦着料理台,就听见一阵脚步声,抬头一看,被他们店长扛在肩上带回来的帅哥扶着把手一瘸一拐地下楼,好像很不舒服。
等对方出了门没多久,顾霄就从楼上下来了,身上穿着一中的蓝白校服,他长得高,腿也长,修竹似的挺拔,女生看了看他开口道:“要去上晚课呀店长?”
顾霄“嗯”了一声。
夕阳只剩一抹残留在天边,将学校映成淡淡的金色,今天周末,穿着蓝白校服学生们陆陆续续回来上晚课,行走在夕阳下,顾霄进超市买了些零食,并未跟着众人往教学楼去,而是回了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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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开宿舍的门,就听见了屋里传来一道平稳的呼吸声,玻璃窗透过夕阳的余晖,温暖地落在地板上,闻玉书侧躺在床上,抱着一团埋头大睡,可能是窗外的阳光太刺眼,他脑袋都要埋进胳膊里。
顾霄拎着一把凳子坐在床边,调整了一下背,身形遮挡住阳光,床上坏学生眉头渐渐舒展,顾霄双腿交叠,拿出书本学习。
等到窗外的夕阳落了下去,他才收拾好自己的书本,脱了校服外衣,爬上闻玉书的床。
天色渐渐黑了。
闻玉书半夜的时候饿醒了,周围一片漆黑安静,有人在身后搂着他,浅浅呼吸落在他耳边。闻玉书在黑暗中摸起手机,手机的光亮驱散了床上那一小块儿地的黑暗,半眯着眼睛,看了一下时间。
凌晨两点半。
狗都睡了。
旁边的顾霄被他晃的皱了皱眉,将他搂的更紧。
闻玉书不用猜都知道身后搂着他的人是谁,被顾霄弄得彻底没脾气了,哑着嗓子:
“……你特么怎么又在我床上?”
顾霄也被他折腾醒了,垂着眼皮缓了缓,问他:“饿了?”
闻玉书愣了一下。
他没说话,顾霄就掀开被子坐起来,从他被窝出去,到桌子旁拿了一大袋零食,放在他床上,垂着眸,声音有些困倦。
“随便吃点。”
闻玉书有些窘迫,犹豫片刻才干巴巴地道:“谢了啊……”从零食里翻出个面包啃。
他下午喝了一肚子水,早就消化了,胃里火烧似的,饿的难受,啃了一个面包两盒饼干三根香肠两瓶水,才填饱了肚子。
顾霄就站在他床头,眼底多了一丝笑:“真能吃。”
吃人家的嘴短,闻玉书不跟他计较,填饱肚子就要睡了,顾霄也重新躺回他被窝,闻玉书有些别扭地往里靠,忍不住道:
“你自己没床?”
学霸搂着他的腰不说话,又开始沉默寡言了。
身后传来他平稳的呼吸声。
闻玉书原本打算加顾霄微信把钱给他的想法只能押后,想去他床上睡,顾霄胳膊又紧紧搂着他,最后自己也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早上吃饭的时候顾霄跟他们一起,闻玉书就要了一杯豆浆,浑身犯懒地倚着后面,有一搭没一搭的喝,陈高阳看了还挺稀奇:“今天就吃这么点儿啊闻哥。”
闻玉书昨天吃的多了,早上不怎么饿,“嗯”了一声。
陈高阳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充满怨气地唉声叹气:“这几天要考试了,我爸说文化课再不达标下个月生活费就别想要了,让我去工地搬砖。”
他旁边的男生也是一脸苦兮兮的:“嗐,别提了,我爸也是。”
两个同命相连地男生对视一眼,和对方大吐苦水。
说着说着就看见成雪儿一脸冷漠的端着餐盘从餐口出来,独自坐一桌,沉默地吃着白粥。
陈高阳抱怨的声音小了,停了几秒,才说:“我也挺不知好歹的,虽然家里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但爸妈健在,也都疼我,成雪儿那个爹,说句不好听的有和没有没什么两样,听说她走读就是为了兼职赚学费,高中开家长会,他爹一次没来。”
闻玉书不知为什么突然伸腿在桌子下踹了一下陈高阳椅子,开口:“过几天快过生日了,想要什么。”
陈高阳被他踹的一脸懵逼,虽然不明白他闻哥怎么突然提这个了为什么要踹他一脚,但还是感动:“操,闻哥,你记得我生日?”
闻玉书眼皮都没抬一下,音色懒懒:“废话,你提前俩星期就在朋友圈倒计时了。”
陈高阳羞涩地挠了挠头:“嘿嘿,成年嘛,郑重点。”
他对面的顾霄放下了汤勺,拿张纸巾擦了擦嘴,表情冷淡,眸色漆黑,什么话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