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小畜生,你们放尊重点!我们的家事有你们什么事?”贺承嗣憋着怒气吼,他可忍受不了别人说季凡柔半分不好。
闻玉书静静地坐在那,许久后轻轻叫了一声为别的女人震怒的丈夫:“大爷,好聚好散吧。”
贺承嗣愤怒的脸都红了,坐在椅子上粗喘着气,后悔昨天怎么不趁闻玉书喝酒的时候给他灌上芙蓉膏,非要斟酌计量掏空他的身体,才让他活蹦乱跳活到今天!
贺雪风站了起来,戴上军帽,散漫:“行了,老太太的生辰过了,我也该回督军府了。”
他黑漆漆的眸看向闻玉书:“我和嫂子投缘,嫂子不如和我去督军府住上一段时日。”
闻玉书犹豫了一下,他如今对贺承嗣彻底心寒了,贺家他一分钟都不想呆,再者贺雪风也答应过帮他办理离婚的事宜,便道:
“好,叨扰了。”
“二叔应该不介意我也去待几天吧。”贺巡撑着下巴看他。
贺雪风皮笑肉不笑:“我介意你就不来了?”
叔侄俩完全忽略了自己的废物大哥/父亲,硝烟弥漫。
贺承嗣要被他弟弟和儿子气死了,半天骂不出来一句话。他倒是没往多了想,只以为是老二又和他作对,看热闹不嫌事大。
“哎呦!天杀的混蛋,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这场闹剧在贺老太太的骂声中停止,她捂着心窝破口大骂,但也阻挡不了贺雪风和贺巡带着闻玉书走了,季凡柔脸色惨白如纸呆呆的坐在位置上,甚至没去管老太太,细白的手指把时髦的洋装裙子揪出一片褶皱,心里慌乱的想。
完了,全完了。
……
贺家门口停了几辆挂着军牌的车,旁边站着几个兵,十分威风,百姓们偷偷地看着,一行人走了出来,贺雪风到后面给闻玉书拉开车门,闻玉书看了他一眼,弯腰坐进去,贺巡立马跟着他钻进车内,抬眸看着贺雪风,琥珀色眼眸一弯:
“谢了,二叔。”
贺雪风扯了扯嘴皮子,砰地甩上车门,到另一边开门进去。
闻玉书离开了,他身边的小丫鬟自然也跟着他去。小丫鬟稚嫩的小脸儿红扑扑的,抱着少爷被绸缎包起来的琵琶,喜气洋洋地上了另一辆车,那样子高兴的像是捡了大洋似的。
太好了,她家白菜……不,少爷终于离开那老男人啦!
几辆黑车开走后,百姓们纷纷议论。
贺雪风的督军府离贺家很远,占地面积极大,被三米的高的墙围着,里面景色比贺家还要好,据说是前朝哪个大官的府邸,最后随着朝廷倒台,人也没了,被大总统给了贺雪风。
闻玉书还没来得及欣赏一下景色,就被他拉着手,进了门,里面各大报社的人已经等候多时了,看到他们扯着手,也没露出什么表情,反而偷偷看了贺巡一眼,毕竟大部分跟钱挂钩的产业贺巡都有参与,这几家报社的出资人也是他,他们昨天就收到消息要留出来今天的版面头条给老板小娘登离婚启示,没想到贺督军又找到他们给自己嫂子发离婚启示。
众人面面相觑,不懂这贺家叔侄怎么这么热衷拆自家的姻缘呢。
“小爷,督军,您们吩咐的事小的们已经处理好了,您看看,这版可不可行?”
一个穿着褂子马甲的富态中年人笑呵呵的拿出稿子。
闻玉书愣了一下,他到现在都还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些人又是谁,低头看了看。
【江南闻家闻玉书与贺家大爷承嗣先生即日起正式脱离夫妻关系,特登报为据,今后互不干涉】
贺雪风和贺巡十分满意。
闻玉书有些无奈:“才刚出了贺家,不用这么急的。”
“夜长梦多,早点离了二爷安心。”贺雪风把稿子还给对方:“就照着上面的来,印在版面头条。”
富态男人连忙接过,“哎”了一声:“您放心,小爷吩咐过了。”
贺巡心情很好,财大气粗的说:“这次印刷的报纸不收钱,从我的账上走。”
他知道他那个废物爹不会善罢甘休,早考虑周全了,提醒:“先登报,看那边怎么说,他要是敢发报泼脏水,就找几个名人讽刺他天天和别人去歌舞厅,冷落明媒正娶的妻子。
“哦对了,那老东西还吃软饭,欠着我小娘的钱还没还呢,书局里是不是有几个经常拖延交稿的作者?告诉他们谁讽刺的让我舒服了,那老东西吐出钱了,小爷就不让人拿绳子去他们门口上吊,逼他们交稿了。”
富态的男人笑的弥勒佛似的,心里直冒冷汗的心想,巡小爷,这到底谁是您亲爹呀,不过这话他可不敢问,十分熟练的应下:
“小的明白。”
一大堆人呜呜泱泱的来,又呜呜泱泱的走了,这下屋里就剩下了贺家叔侄和他们辛辛苦苦挖来的墙角。
闹了一个早上,闻玉书眉眼有些疲惫,他坐不住的轻声问:
“我的丫鬟去哪里了?小乖带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