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几道到食盒里,一转身,袖口下倏地出现一把匕首,冲着闻玉书脖子划去。
四周响起一片慌乱。
“皇上!!”
闻玉书的椅子被仇晗远向后一扯。
一脚踹在那太监胸膛,太监飞出去撞坏桌子,摆放在上的盘子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另一太监紧接着便袭来,刚要挥下匕首。
仇晗远反手将银箸捅入他喉咙,力气大的竟穿喉而过,鲜血噗嗤一声,飞溅的老高。
那太监倒在地上抽搐几下,就不动了,血流了一地。
御前侍卫姗姗来迟,压住被踹出去的太监,盘子碗摔了一地,没摔的也喷上了血。
福安慌忙扶了一下乌纱帽,赶紧掏出手帕递给仇晗远:“干爹,净净手。”
仇晗远流满了鲜红血液的手接过白色锦帕,不紧不慢地擦拭着手指,他眼皮垂下,睥睨被侍卫控制住的太监,语气淡淡:
“败了万岁爷用膳的兴致,拖到东厂去吧,用梳刑。”
那太监凶神恶煞的脸都蓦然一青,为了不去东厂受刑,狠了狠心,竟咬舌自尽了!
侍卫察觉不对,赶紧捏着太监的脸看了看,懊悔:“厂公,他自尽了。”
几个侍卫脸色也不好看了,悔恨怎么不卸了对方下巴,冷汗淋漓的等着仇晗远的发落。
“没用的东西。”
对方轻飘飘地一句话,让他们把皮都绷紧了,低了低头,认下这句。
索性仇晗远没再搭理他们,染血的手帕扔在那尸体上,回过头。
小皇帝方才离得太近,溅上几滴鲜血的脸惨白惨白,温驯的黑眸忐忑不安的看着他。
拇指滑过小皇帝白皙的脸颊,蹭掉了那滴鲜红的血液,仇晗远轻缓地问:
“万岁这是被臣吓着了?瞧瞧,脸都白了,这么害怕臣?”
他的手给闻玉书带来了毒蛇一样的触感,冰凉滑腻,好似一个不留神就会滑到下面,轻轻握住他的脖子,一个用力,掐断了。
小皇帝被他一只手抚摸着脸颊,明明怕他这阉人怕的不行,还勉强对他笑:
“朕……不怕。”
仇晗远浅茶色的眼睛瞧着他的脸,唇角扬起了笑:“那臣可就信了万岁的话了。”
他身后御前侍卫拖着两个尸体往出走,血滴滴拉拉淌了一地,闻玉书心中泪流满面,在他手中点了点头,模样有几分懦怯。
—
菜上淋了一大滩番茄酱,闻玉书是什么也吃不下了,回去换了身衣服,和仇晗远去慈宁宫。
太后的爹是首辅,前朝最大的官儿,明道帝死了,对她并没什么影响,反而过得更自在了,在后宫的用度,谁也越不过她去。
宫女将他们迎了进去,步伐轻盈地走到前头,停在软榻前,一福身。
“太后,皇上来了。”
闻玉书和仇晗远刚一进门,还没见到女主人,就停见一道好奇地啧啧声。
【呦呵,我便宜儿子来了,还好还好,没死成。】
闻玉书一听就知道这次来杀他的俩太监是谁派来的了,眼睫微颤一下,走进去,看见了女主。
目前还是女主受苦受难的第一世,她身体不受自己控制,只能按照原剧情走,直到被渣男害死之后,才会醒悟和男主he。
太后宫里伺候的人不少,端茶的,捶腿的,那位因相貌被先帝强娶回来的小太后一身丁香色的宫装,娇柔淡雅的颜色,发髻上攒着吐东珠的凤凰,又给她添上几分的庄重,轻倚软榻,拿眼睛撇了闻玉书一眼,不太顺心意地轻哼。
【哼什么??你哼什么??长得多乖,比你看上的那玩意好太多了!你什么眼神!】
她极分裂地在心中咆哮。
闻玉书:“……”女主怕是已经快崩溃了。
他这段时间学过一点宫中礼仪,不大熟练的拱手:“儿臣给母后,请安。”
俞诗晴像是很惊讶,上下瞧了他一眼,拿手帕掩唇笑了:“皇上说话怎么这幅样子……”
【心中又身心俱疲地长叹一声:跟你有什么关系啊,唉,没救了。】
“太后,”仇晗远站在闻玉书旁边,轻声:“礼部忙着登基大典,算上去也就这几天了,皇上年纪也不小,该选秀了。”
俞诗晴壳子还是个恋爱脑,听见最后要登基的是他,不是心爱之人,有点不甘心:
“厂臣可要想仔细了,皇上有口吃,怎么服众?”
“服众……”仇晗远听了以后一笑,和和善善地道:“谁若不满,来找臣便是。”
俞诗晴瞬间被他噎了一下。
慈宁宫内的众位宫人低着头,也忍不住吐槽。
谁敢去找您啊!嫌自己命太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