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老宅失火后,闻学海一直想给那孽障个教训,但没想到对方那家看似平平无奇的车队早就被女婿的人接手了,他没法插手,这才给聂明朗打了这个电话,想让对方把车队让给他,由他亲手打散。
在闻学海心里,商人唯利是图,他拿出足够的筹码,就算女婿经过上次和女儿关系缓和了,也会考虑考帮自己这个忙。
谁会和钱过不去呢,何况自己这也是为了对方好。
“那孽障的性子被他母亲养废了,这次回来,我想让他接手公司的事,可他太过狂妄,不堪大用,总要让他明白明白,天有多高。”
闻学海都不知道他每次提起儿子的时候,总会不知不觉带上一些高傲,很看不起在前妻身边长歪了的儿子,他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明朗,你把那小子在的车队管理权让给岳父,岳父送给你两个合作案,如何?”
他说了硬的,又来软的:“你不用担心对不起婵婵,这也是为了那不孝子好,磨一磨他的性子,以后我死了,这闻家的一切,那个不是他的?”
聂明朗心想你的确是我岳父,不过不是从你女儿那论,是从你儿子。他倚着后面的座椅,语气淡定:“玉书现在的性子就很好,爸不用担心他得罪人,天有多高,我都能替他顶着。”
电话那边瞬间沉默了一瞬。
闻学海不明白女婿抽什么风,他当然知道a市敢得罪聂明朗的怕是数不出几个,但对方这股劲往他女儿身上使还不够?往他儿子身上使什么使。
“哎,明朗,这话就不对了,太过溺爱是害了他,他以后总要结婚生子,还能永远让你帮?”
闻学海试图唤醒女婿的理智,故意不赞同地和他说。
聂明朗眯了一下眼睛,幻想着闻玉书一直需要他帮忙的场景,忍不住笑出声:
“那就太好了。”
闻学海:“???”
他哽了半天,血压直升:“你……你……”压抑着怒气说:“公司呢?公司你也替他管?”
聂明朗彬彬有礼地回道:“我和闻婵不打算要孩子,玉书如果想,我可以让他当我的继承人,我想我的资产,够他挥霍十辈子。”
“你有……”闻学还差点被他气死,咽下了那个字,咬着牙:“我说的是,闻氏。”
“我知道,”聂明朗说,“玉书不需要。”
电话那边闻学海脸立刻沉了下来,苍老声音冷冷的问:“明朗,你这是什么意思?”
“岳父,”
办公室内一片安静,秘书恭敬地低着头,立在一旁,大落地窗旁边的办公桌后响起了男人慢条斯理的沉稳声音,他又重复了一遍:
“不要去干涉玉书的生活,他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天塌下来,也有我顶着。”
电话那边沉默无声,过了许久,才响起一声冷笑:
“好,好啊,看来,明朗是一点也不把我这个当岳父的放在眼里了。”
聂明朗笑了笑:“怎么会。”
闻学海什么也没说的挂了电话。
聂明朗平静地看了一眼手机,已经到吃饭的时间了,今天处理完的早,就起身,拿了西服外套。
“下班吧,我去接玉书。”
秘书低了低头。
“是,总裁。”
—
赛车场。
闻玉书一出来,就看见了那辆熟悉的阿斯顿马丁。
这几天训练太累,夏季还热,能偷懒就偷懒,他不打算骑自己的机车回去,走过去,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上车后,便被舒服的冷气包围。
他舒舒服服向后一靠,闭上眼睛,吹着冷气。
眼前的光忽然被什么挡住了,唇上落下一抹温热的软,牙关被舌尖顶开,熟练地钻进他口腔。
原本姐姐不在家,他也不准备回去,但聂明朗不用加班的时候,都会开着这辆罪恶的阿斯顿马丁,来赛车场接他一起回家。
不管他训练到多晚都会等。
实在太忙,要加班,就给他打个电话,无奈的说一声今天不能去接他了,晚上会让大酒店给他们送夜宵,把经理都喂胖了好几斤,前几天还唉声叹气的说实在太罪恶了,他要减肥。
闻玉书训练累了,或者心情好了,也会和姐夫多说几句,或者做个爱放松一下,这一个星期,他们的关系维持在了一种微妙的和谐。
二人在赛车场门口亲着亲着,闻玉书的手机嗡地一震动,他掀开眼皮,松散地倚着后面任由姐夫亲,一边从兜里摸出了手机。
推了推聂明朗,等他起来,看了一眼信息。
信息是他在外国的朋友发过来的。
【vic,你的东西已经送到了你回国前给我留下的那个地址了,别忘了去取。】
闻玉书回来的匆忙,很多东西没带回来,就给朋友留了个地址,让他有空给他邮回来。
“我们先回家,还是去吃饭?”聂明朗刚刚在车里亲了自己妻子的弟弟半天,这会儿衣冠楚楚地握着方向盘,问。
闻玉书把手机扔给他,懒洋洋道:“先去姐姐哪儿,把我的快递取回来。”
聂明朗看了一眼地址,发动了车。
这个高层是闻婵在外面的房产,聂明朗之前来过一回,用的是“丈夫”的身份,车辆访问上有登记的记录,保安就让他们进去了。
闻玉书打开安全带下车,聂明朗也准备下去帮他,他随意地摆摆手:
“就一个箱子,我自己来吧。”
聂明朗只好在车上等他。
“叮——”
金属的电梯门缓缓向两边打开,闻玉书犯懒地耷拉着眼皮,打了个哈欠。
高档小区,一梯一户的户型,他出了电梯,一眼就看见了自己贴着胶带的大箱子放在门口,迈开腿走了过去,试着搬了一下。
他朋友把能带的都给他邮回来了,东西塞的挺满的,很沉,不小心撞到了紧闭的大门上。
——咣当一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