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舱内。
闻玉书穿着宽松的短裤短袖,头发用皮筋扎着,把免责协议递给教练,在风中去看他姐夫,明显还记着对方那天把他弄失禁的仇,向后散漫一靠,笑着说:
“姐夫和我一起?我有证书,可以免费给你当教练。”
聂明朗免责协议上的字跟签文件似的,笔锋很好看,他递给一旁没听懂他们说什么的外国教练,无奈地看向对面一肚子坏水的小疯子,依旧从容地坐在那,没有半分不信任和担心的情绪。
“好。”
他将自己的打算和外国教练说了,那洋人一脸哦上帝你们疯了吧的夸张样子,强烈反对,不过在聂明朗的坚持和官网查过闻玉书的资质后,他们也只能放弃劝说,把一套设备递给两个胆大的男人。
设备将闻玉书和聂明朗靠在一起,他带着男人往舱门去,一只手牢牢地把住里面的舱门,腿伸到外面,聂明朗尽量放松的配合他,但在舱门从五千米的高空往下看时,足够没第一次尝试的人紧张,他看了一眼下面的白云,深呼吸一下,随后听见耳边螺旋桨的声音中对方戏谑道:
“准备好,跳了!”
闻玉书把手一松,在五千米的高空,和聂明朗从直升机扑下。
强烈的离心感袭来,就像睡觉时梦里一脚踩空,从高楼跌下悬崖,聂明朗心中猛然一紧,亲眼看着自己接近了白云,呼啸的风吹的衣服贴在身上,托举着他们的身体,下落途中吹走一切烦恼。
大概十秒的时间,闻玉书后背的设备上“噗”地飞出一个减速伞,离心感才消失了,聂明朗吐出一口气,听见身后的小疯子在笑,呼啸的风声中,对方大声说:
“姐夫敢和我一起跳?万一伞打不开了,怎么办?”
“那我只好和玉书死在一起了。”男人看上去一点并不害怕,只笑:“说不定还能埋在一起。”
夕阳将天空映的金灿灿的,他们穿过一片白白的云彩,亲身摸到了天空上,看似软绵绵的,实际上只有微凉湿润触感的云。
青年并不打算和他姐夫埋在一起,到达指定的高度,打开降落伞。
降落伞开启的那一瞬间,将二人向上一扯,身体立了起来。
呼啸的风声突然安静了。
偌大而广阔的天空只剩下他们两个,跳伞的地方离海边很近,能看到大海和陆地分成了两半,很壮观的景色,很刺激的体验。
一切都很完美,除了落地前,闻玉书告诉姐夫把他无处安放的大长腿收一收,尽量让他先着陆,但最后还是被对方带的一个踉跄,和他一起被降落伞埋了进去。
设备的扣子“咔嚓”解开,身下的男人翻了个身,大手扶住闻玉书的脸,亲上他的唇。
橙黄色的降落伞透进淡淡阳光,他能听见几个焦急的脚步声,也能听见耳边男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对方沉稳的,温柔的说。
“玉书,我想追求你。”
外面脚步声越来越近了,闻玉书琥珀色的眼睛镇定地看着身下的男人,他舔了舔唇上的口水,随后对着身下男人一笑:
“那可不行,我还打算叫你一辈子姐夫呢。”
聂明朗更加无奈,臭小子好记仇。
他们躲在里面说着悄悄话,外面的人可要急坏了。
闻婵看着他们被降落伞埋在下面,焦急地向那边走过去,早就落地的外国教练一边“噢我就知道要出事”,一边跟着跑过去。
不等他们到地方,闻玉书就自己从伞下钻了出来,闻婵拉着他看了半天,才放下了心。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她总觉得弟弟的嘴巴有些红……
“姐姐,想什么?”
弟弟拉了一下她衣服,对他笑了笑。
闻婵放下了心中疑虑,溺宠的伸手戳了一下他脑袋:“你呀,吓死我了。”
他们度假的时间太久,闻学海早就出院,公司还有一堆事等着处理,跳伞是最后一项活动,那天下午,三人就告别了美丽的海岛。
愉快的假期过去,积攒了一堆的事,聂明朗没来得及休息,直接被秘书接去公司开会。
闻婵在家呆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也出差了,家里就剩下了闻玉书和聂明朗。
闻玉书也很忙,他回来的那天,就在经理一个又一个的电话轰炸下回到车队训练,为锦标赛做准备。
聂氏集团,顶楼。
聂明朗坐在办公桌后处理文件,秘书拿着一个手机进来,站在办公桌前,低声:
“总裁,闻董事长找您。”
聂明朗签字的手没有任何停顿,签好了一份文件,合上后放到一边,才接过了手机。
“喂,爸,有什么事。”
“明朗啊,”闻学海语气十分和蔼,和他聊了几句,才说出了自己的来意:“我听说,那小子所在的车队,是你在背后赞助的?”
聂明朗神色平静,拿着手机向后一倚,长腿交叠,低沉声音回了对方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