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虽然是赫赫有名的木匠皇帝,是昏君。
可是终究不是暴君。
总不至于一言不合就开刀杀人。
果不其然,朱由校笑吟吟的开口道:“我此来便是为你报喜的,你已中榜,无需再为科举烦心,当务之急便是将木牛流马制出,我保证你前三甲!”
此话一出,客栈里的其他考生都安静了。
“什么木牛流马,你什么人,说他高中科举莫不是痴心妄想?”
“你说话有什么用,那得皇帝说的话才有用。”
张好古却是不动声色:“兄台,你莫要唬我,若是真的能高中前三,我家可是要烧高香喽!”
朱由校走近到张好古身边,略微压低声音对他说:“你莫不信?我家中有人,一早就知道你位列前三。”
“当真?”
张好古看了一眼朱由校。
皇帝都是亲口承认了,那么估计,前三肯定是没跑了。
朱由校都亲自来说自己高中前三甲,那还能有错?
连升三级的美好日子岂不是就近在眼前?
“你要是还不信,就快要放榜,我们同去看看?”
去,当然得去!
虽说还没有到放榜的时间,但那地方已经挤满了人,全都巴望着期待的眼神,惴惴不安的等待着。
客栈里的其他人也先后到了,陈公子也在其中,他还是满脸不服气的样子。
张好古往朱由校近前一凑,试探的打听打听:“你说你家里有人,那我是前三的第几?其他两个又是谁?”
朱由校故意卖弄了个关子:“你且自己看。”
他的扇子一指,刚好几个侍卫正在张贴,榜单徐徐展开,张好古的名字就写在第一个!
“甲等第一!果然是前三名!”
张安比张好古还要激动,在看到自家少爷名字的一瞬间,差点儿原地一蹦三尺高:“少爷中了!我家少爷真的中了!“
张好古看了一眼身边的朱由校。
好家伙,第一,那可就是状元了。
一张红榜,有人欢喜有人忧。
旁边有人突然大哭起来,堂堂七尺男儿,哭的撕心裂肺、肝肠寸断,一听便知没中。
那人抹着眼泪道:“居然差了那么多,我看我这辈子都要高中无望,实在是愧对爹娘!”
也有其他没考中的人,与他抱头痛哭:“恐怕我今生也无望报效朝廷,不能走上仕途,飞黄腾达。”
再看那陈公子,像是疯疯癫癫往前挤,若是不官兵拦着,他恐怕都要扑到榜单上去。
他口中念叨着:“不可能!怎么可能没有我的名字,难道我连上榜都没有吗?我该是在榜首才对啊!”
任他如何吵吵嚷嚷着直呼不对,也不能改变事实。
如此看来,上次乡试勉强上了榜尾,却是他考的最好的一次。
“好了陈公子,莫要强求,你和我们一样,不是科举的这块儿料,何必强求呢。”
这话说来既像是在安慰陈公子,也听着像是尖锐的讽刺。
悲喜交加。
有悲痛万分的,就有喜出望外的。
张安和另一个全然陌生的人相对共呼,口中不停大喊着:“中了中了!”
对方兴奋不已,从脸到脖子都涨红起来,喊得好像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要把这两个字和着血喊出来。
直到喊的声嘶力竭,那人一口气没喘上来,眼前一黑晕倒在地,这大抵就是乐极生悲吧。
张好古很想给这个家伙一耳光:“畜生,你中了什么?”
张安眼看着好端端的个人高兴晕了,被吓了一跳,总算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