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皇帝觉得甲等考卷里,第二的更胜第一,则可以重新定下。
为此,主考官们为了合皇帝的心意,也为了不让他们自己难堪,好似无用的庸臣一般,在甲等里面排先后次序时,都会细细斟酌,慎之又慎。
三份甲等考卷里,张好古的那一份最为特殊,那可是主考官自己出题自己答的。
怕被皇帝看出笔迹来,主考官故意把文章写的稍微没有那么完美,显露出些细小的瑕疵来。又谨慎的将其拟为第二,不敢将第一的位置给给他。
于是朱由校揭过最上面的一份考卷之后,就看到下面那份考卷上白纸黑字的,写着张好古的名字。
“奇怪,奇怪!。”
朱由校囫囵吞枣一目十行的看过张好古的文章,看完后不禁蹙眉。
主考官见皇帝面色不对,吓得背后冷汗涔涔,这是舞弊,科考舞弊,这是要掉脑袋的大罪!
此时此刻,看着朱由校这一脸思索的表情,再说奇怪奇怪的,只感觉自己的魂儿都要飞了,就差没当场跪下来说:“皇上饶命了!”
张瑞图是战战兢兢的:“此人文章不错,但相较第一还稍显逊色,故排在第二,与第三的文章不相上下。臣也在估量是否妥当,列为第三更加合宜,不知道陛下奇怪在什么地方。”
朱由校没说话,又把文章一字不落的细细看了一遍,还是皱着眉头,甚是不悦。
张瑞图扑通一声跪下:“万岁,今年科举未能揽得天下奇才,是臣等过错,可却无其他文章能归为甲等,让万岁看此拙劣之作,臣等汗颜。”
皇帝从头到尾看完,终于抬头,没有问责张瑞图:“这文章,写的不错,第二太可惜了,第一吧!“
啊?
张瑞图傻眼了。
”万岁!”张瑞图小心翼翼的询问道:“第一!”
“第一,你退下吧。”
张瑞图战战兢兢的退出殿外,又觉得莫名其妙,不知皇帝是想在他的文章中看到些什么?
放下考卷的朱由校再次摆弄起谁那发条来:“朕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刚刚他耐着性子把张好古的文章看了两遍,就是想从中找到有没有提及木牛流马之事,偏偏一无所获,难免有所失望。
想想也是,就算这科举文章甚至都不是张好古写的。
就算张好古写的。
也不可能写木牛流马,物理知识。
这要是写了,也不可能放在朱由校这里,直接给你刷下来了。
如今,这机括他已经知道该如何做,可还是了解的不够透彻,虽然张好古已经点明了不少,朱由校还是有诸多疑问。
司礼监掌印太监王体乾立于一旁:“万岁大可传召此人,当面问个明明白白。”
朱由校道:“你可打探到他现住何处?”
“老奴跟着他到了西长安门街上的一家客栈,他带一随从暂且在哪里落脚。万岁可是要传召?老奴这就去宣。”
“不必。”
朱由校想了想,随后下令道:“科举明日放榜,朕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