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故意的,额……就是碰巧听到的,我保证不会说出去。”
季雨沫被他看得尴尬,不由自主地就开始解释起来,语气甚至有些语无伦次,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紧张。
男人看着她,薄唇微抿,眉间微微蹙了蹙。
季雨沫见他仿佛不信,咬着唇走上去几步一直走到男人面前才停下。
“昨天是你帮了我,你放心,我肯定不会恩将仇报把你的事情说出去。何况我也不知道你是谁,也不可能跟别人乱说的。”
她说完等了好半晌都没等到男人有任何的反应,眼前那张俊美的脸上一如既往地没有一丝表情,眉眼很是冷淡,好似对她说的话根本就无所谓。
季雨沫顿时觉得之前的那一番话实在有些自作多情,也许男人根本不在意她将不将听到的事情说出去。
男人淡漠的目光略略从她的脸上扫过,薄唇微抿了下,然后侧过身子从她面前越过,往楼梯口的方向走了过去。
季雨沫实在摸不清这男人心底的想法,见他似乎不在意就轻轻松了口气,也往楼梯口走了出去。
她转眼就到了重症监护室门口,时间刚好九点,简单地办了手续,就跟着护士进了门。
季容全全身上下插满了管子,静静地躺在病床上,整个人看上去没什么声息,只有床边的电子仪器不时地发出一些声音,提示着他还活着。
季雨沫的眼眶瞬间就红了,眼泪无声地滑下脸庞,眼前的这一幕给她的刺激实在太大。
她跟爷爷的关系一直很好,五年前如果不是爷爷及时赶来,她恐怕早就被季润哲打死了。
这五年来,如果没有爷爷的帮助,她在墨尔本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可以说,现在整个季家对她而言,也就只剩下一个爷爷而已。
“爷爷……”
季雨沫走到床前伸手握着季容全打着点滴的手,声音黯哑微微有些哽咽。
“爷爷,我回来了,小沫回来看你了。”
上个月他们还曾经视频过,那个时候的爷爷声音爽朗,精神头也很好,没想到才过了这么些天居然就病成了这个样子。
“爷爷,你赶紧好起来吧,小沫还想再陪你下棋看书呢。”
季雨沫神情悲凉地一直紧握着手,她有很多话想说,但是看着沉睡不起的季容全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这个时候,说再多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探视的时间也有规定,即使季雨沫想在重症监护室再待上一会也不被允许。
主治医生告诉她季容全现在的情况还不算太糟,他主要是受了剧烈的刺激突发脑淤血中风昏迷的,如果恢复得好,淤血慢慢清了,在重症监护室多观察几天就能转去其他病房。
但是也有一种可能就是一直昏迷下去进入一种植物人的状况,就很有可能永远醒不过来。
从重症监护室出来的时候,她心底那种巨大的悲伤仍迟迟无法缓和,一路走着都有些失魂落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