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帮我……”
季雨沫艰难地开口,语气带着明显的祈求。
男人的手停顿了一秒,也仅有一秒。
“放手!”他的声音极其的冷冽,带着命令的口吻。
季雨沫几乎是用劲了全身的力气抓着男人的衣摆,就像将他当做救命的稻草一样。
男人蹙着眉,隔着一层薄薄的真丝手套,他能很明显地感觉到抓着他衣摆的那只手不仅触手冰凉还在不断地颤抖着,抓得很紧,怎么甩都甩不开。
豆大的汗珠从颊边滑落,季雨沫张着嘴拼命呼吸,然而窒息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
胸口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着一样很沉重,但是看着眼前的一片黑以及随时可能出故障的电梯,她只能卯足了劲不放手。
“拜托,就一会,这里是医院,停电应该不会停很久吧?”
祈求,又像是安慰自己,她抓着男人衣摆的手更加用力,将那做工精致的衬衣都弄得皱巴巴的了。
男人却没别点反应,反而手上用了劲,打算将她甩开。
此时电梯里的灯突然闪了闪,不一会竟全都亮了起来。
电梯开始正常运作,缓缓地上升,季雨沫深吸了一口气,胸腔里那种沉闷的感觉才慢慢消散了一点。
男人神情冷淡地瞥了她一眼,一把就将她的手甩开了。
“呲……”季雨沫低低地惊呼了一声,手腕被他甩得实在有些疼。
她愤愤地抬头瞪了面前的男人一眼,他还真是一点都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
男人面无表情地低眸盯着手上的丝质手套,压根就没看她。
“叮……”
电恢复之后,过不了一会十三楼就到了。
季雨沫喘了口气,然后伸手去拎地上的行李箱,男人就动作快速地走出了电梯。
“喂。”她看着男人的背影喊了一声,不管他脸有多冷,态度有多差,刚才毕竟算是帮了她,也该说声谢谢。
男人根本不理会她,等季雨沫走出电梯的时候,就看到他快速地脱下手套然后动作漂亮地丢进了垃圾桶。
那白色的丝质手套一看就做工极好,而且刚才握着她手时那触感也相当好,就这么扔了,几个意思?
她愣愣地站在电梯口,敢情这男人是嫌弃那手套被她碰到了?
该死的洁癖狂,戴着手套就够奇怪了,居然还嫌她脏?!
季雨沫有些无语地耸了下肩,拖着行李箱动作迅速地往重症监护室的方向走去。滚动的轮子在地上发出了“呲呲”的摩擦声,在分外寂静的十三楼显得有一些刺耳。
站在监护室门口的中年女人听到声响抬头望去,看到季雨沫那张俏生生的脸蛋时,原本平静的面容瞬间扭曲了一下。
“季雨沫,你还敢回来!”朱秀华的声音尖利又咄咄逼人,显得气焰格外的嚣张。
季雨沫脚步没停,几步就走到了监护室门口。
她身材高挑,即便穿着最简单的休闲鞋,站在朱秀华面前也比她高出了一个头。
“我为什么不敢回来?”她浅浅淡淡地笑了笑,低眸扫了面前的中年妇人一眼,“啧啧……几年不见,你怎么老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