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自己身边站了个抽烟的陌生男人,那边一对偷欢的野鸳鸯,她身处中间进退不得。
幸好,那边的战况接近尾声。
云乔看到了希望。
他们俩约定好了明晚再聚,这才离开。
云乔掌心汗湿了。
她从未这般紧张过。
那边脚步声消失,她转身就走,倏然身后的人开腔:“喂,小姐……”
云乔吓一跳。
男人的声音,比方才那个偷情的男人更动听。
“你钥匙掉了。”他道。
云乔低头,发现自己的船舱门钥匙,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
她急忙去捡。
逃窜般回到了自己的船舱。
她定的是特等舱,房间虽然很小,却带一个小小浴室,很方便。
浴室里灯光昏黄,一面大镜子,照出了云乔的全貌。
云乔时常听人夸自己美丽,她对此不甚在意。
而此刻的她,双颊绯红,眸带春水,竟是异常动人。
她出了点薄汗,想要洗个澡。
更衣时,她脱光了站在镜子前,看着镜中自己的身体。
比那位偷情的徐太太更好看。
她几乎不怎么在意自己的身体,毕竟看习惯了的,也没觉得哪里需要注意。
而今晚,她却似开了另一个窍:总有一日,也会有个男人,那样令她欲仙欲死吗?
巨型邮轮奢华。
特等舱宽敞,有单独浴室,也有管家。
云乔不太爱出门,每日饭菜都是管家端到她房间门口。
除了心情不佳,也是因为她不想招惹麻烦——她生得太艳,而邮轮上有些男的太闲了,会不停招惹她。
她不想在邮轮上揍人,故而总是躲避人群。
特等舱有三个房间,还有个共同的私人甲板与游泳池。
云乔几乎闷在房间里看书,不知隔壁两个房间住了什么人。
隔壁也很安静。
今日实在太烦了,她上午看不进去书,仍被昨晚遇到的那一幕影响着,故而她决定戴个帽子,去公共甲板走走。
英伦淑女帽带着面网,可以遮掩她上半张脸。
上午阳光好,公共甲板上挤满了晒太阳的人。云乔寻了个僻静处,坐下来看报纸。
旁边有两户人家,估计是相熟的,正在说笑;他们带着的四五个孩子,都是半大不小,围绕着他们蹦跳打闹。
热热闹闹的,喧嚣至极,云乔的心情稍微开朗几分。
“唉,那是不是席七爷?”倏然,旁边有男人说。
“席七爷”三个字,莫名叫云乔有点好奇——不为旁的,她生母杜晓沁改嫁后,嫁给了燕城席家的四爷。
她抬眸,顺着那男人指的方向,瞧见了一男子。
男子依靠着栏杆抽烟,背对他们。冷白肌肤,鬓角鸦青,一袭素色长衫,穿在他身上别样的好看,肩背优雅。
“哪个席七爷?”女人问。
男人解释:“前几日孩子发烧,不是席七爷借了退烧药吗?他的随从说他姓席,叫他七爷。”
云乔有点失望。
原来,不是燕城席家的啊。
席七爷这时候转过脸,云乔的呼吸微微屏住:是他。
昨晚那个在甲板上给她一根烟的男人。
云乔莫名不自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