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肉荣有气无力的挥舞着手里竹篾制得苍蝇拍。
“那又怎么样?”
猪肉荣的婆娘大声的道,“那是王爷早就准了的,哪怕王爷走了,兵马司还能和王爷唱反调?”
“你懂个什,闭嘴吧。”
猪肉荣朝着婆娘不屑的撇撇嘴,眼睛不时的朝着和王府张望。
和王府的人进进出出,光是箱子就不知道已经搬出来了多少,皆一一放到了门口停着的一长排马车上。
“哟,胡郎中。”
猪肉荣站起身朝着从马车上下来的葫芦拱手。
葫芦对着猪肉荣拱拱手后,看着被马车堵得水泄不通的和王府,叹口气道,“看来王爷是真的准备明日启程啊。”
猪肉荣道,“那可不是,宗人府的宗令大人都亲自来了。”
“多谢。”
葫芦没有进府,而是转身上马车,掉转头回去了。
胡是录回到家后,把马车赶到后院,全交给了他的老子——原和王府马夫胡大。
接过侍女递过来的茶,坐在院子里的桂花树下,抱着茶杯,却一口没动。
“你这是傻了不成?”
胡是录的媳妇金氏走过来把他的茶杯夺过来,放到了石头案子上,没好气的道,“落地上摔碎了,老娘跟你没完。”
“想事情呢。”胡是录叹气道,“你别来打岔。”
“你这是嫌老娘烦了?”金氏满脸不高兴道。
“没有,没有,”胡是录叹气道,“和王爷明日启程就藩。”
“王爷真的要就藩啊?”金氏吓了一跳。
“嗯。”胡是录斟酌半晌后,看着金氏道,“我们跟着王爷去三和吧。”
“你疯了吧!”
金氏一下子就跳了起来,“三和那是什么地方,谁不知道啊!”
胡是录叹口气道,“我想好了,孩子他妈收拾东西吧,我们明日随同王爷一同启程。”
金氏气愤道,“你不要命,还想带着我们娘几个一起丢命?
还有爹娘,那年龄都那么大了,能受的了折腾吗?”
胡是录严肃道,“我是郎中,自然能保你们母子、爹娘无虞。”
“那个鬼地方,你去了干嘛啊?”金氏实在想不通。
“王爷对我有知遇之恩,不可不报。”胡是录笑着道,“没有王爷,哪里有我胡某的今日。”
“人家是王爷,身边什么样的人没有,缺你一个?”
金氏的声音越来越大,“再说,你要报恩,没必要拿我们娘几个的命不当回事啊!”
“人家王爷的命不比咱们金贵?”
胡是录的老爹胡大突然从前屋走了出来。
“娘,”金氏看向了胡大身后的胡家老太太,
“这爷俩魔怔了吧,你也知道三和是什么地方,安康城里的人都知道,只要流放那鬼地方,就没听说过有谁活着回来的。”
胡家老太太笑着道,“咱们女人家,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随他们爷俩折腾吧。”
“娘,”金氏不死心道,“咱们不说,俩孩子呢,千里地呢,路上哪里是那么好走的。”
胡是录道,“为了俩孩子,咱们就更得走了,王爷不在了,以后可就没人替咱们撑腰喽。”
“你不是经常吹嘘给哪个侍郎,哪个将军看过病吗?”
金氏不服气道,“难道你在这安康城就是只蚂蚁,任人拿捏吗?”
胡是录冷哼一声道,“妇人之见,你以为这郎中就是这么好当的?
出入富贵人家,我哪日不是战战兢兢?
那里的腌臜事是说也说不完,如果不是因为我是和王爷的人,早就让人给灭口了!”
“那房子怎么办?
这是去年才置办下来的,就这么突然走了。。。。。”
金氏说着说着眼泪水就要下来了。
她平时虽然骄横,但是不是傻子,既然男人决定下来的事情,还故意跟着唱反调,就是不给自己留退路了。
胡大道,“这事好办,租出去,一年怎么也得几十两银子,算是多了一份进项,我这就去找牙人。”
胡是录点点头,胡家随和王去三和的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