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大院?”
张振天很快想到了张恒说的是谁家,迟疑道:“陈家以前是大沟镇上的首富,祖上出过县令,现在虽然有些落败了,可这院子他们不一定会卖啊!”
“不卖,无非是价钱不合适。”
张恒不以为意。
“那我回去之后,和陈家沟通一下吧。”
张振天知道这是件难事。
陈家祖祖辈辈,在镇上住了一百多年,哪会说搬就搬。
“价钱给足。”
“一千也好,两千也罢,哪怕要三千,我也都依他们,只要他们肯搬。”
张恒不在乎钱。
陈家人自己搬走是最好的,他不想为了几千大洋让人背地里说闲话。
不过到底是乡下院子,再高,三千大洋也打住了。
要知道就是周树人先生,当年在燕京买的三进32间的四合院,也不过花了3500块大洋。
镇上的五进院子,72间房,建设成本也就跟燕京的三进四合院持平,甚至有所不如,毕竟阳江县是小地方,物价没有燕京那么贵,建设成本是不同的。
要不是看陈家大院的位置好,再建一座大院需要用时良久,真建一座陈家大院那样规格的五进五出的四合院,也未必能用三千大洋。
毕竟,这年头人工便宜,石头木料山上自己拉,盖房相对简单。《老龙家的老房子就是这样盖起来的,那是七几年,没工钱,来帮忙的管三顿饭,听我奶奶说,菜里放了大骨头当荤腥,还有一点下脚料的肉,那时候的人肚子里没油水,比小猪子都能吃,一人能吃小半桶。》
下午。
订购十万斤小米。
订购五万斤大米。
订购五万斤白面。
十头牛,一百头猪,一百只羊,一千只鸡,各种蔬菜十万斤,三天内送到。
张恒一路采购,准备等认祖归宗后,一口气连办三天的流水席。
甚至连戏班子他都定了。
县里的朝朝升戏班,直接定了三天,图的就是一个热闹。
一时间花钱如流水,几千大洋转眼就进去了。
不过张恒却觉得这个钱花的值。
几千大洋之后,收获的是民心。
张恒要用这三天流水席,让大沟镇上的所有人都明白,他不是外人。
“你们既然跟了我,那就得有点规矩,不能跟家里一样。”
“首先是后厨这边,以后由饭婆婆负责,再交给你两个粗使婆子,负责一日三餐。”
“剩下的,谁负责打扫庭院,谁负责浆洗衣裳,谁管缝补,谁管值夜伺候,你们自己商量着来。”
“四个小丫头嘛,以后就在我身边服侍。”
“烧水,捏肩,捶腿,暖床,这些都是你们活。”
“当然,现在陈家大院还没买下来,你们可以清闲些,等搬到了大院,便要各司其职了。”
“回头,我会从请个管家回来,以后他会是你们的大总管。”
“至于月钱方面,我不是拿人不当人看的地主老财,月钱方面你们大可放心。”
“少则一块大洋,多则两块三块,能拿多少,就看你们尽不尽心了。”
“你们也都是有家人的,吃不饱饭,不得已才卖身为奴。”
“我理解你们,月初拿了月钱之后,也会给你们放几天假,让你们能回家看看。”
“但是我丑话说在前面,在我这不允许有吃里扒外。”
“谁要是多嘴多舌,心不安分,我把送到宝瓶山上,让她去跟土匪作伴。”
张恒坐在椅子上,身后站着扛枪的大小奎两兄弟,厉声道:“听清楚没有?”
“听清楚了。”
众人纷纷低头。
张恒见状重拾笑容,看向站在最前面,四个十几岁的小丫头:“你们都多大了,叫什么,哪里人啊?”
“俺叫翠花,16岁,南河来的,俺老家那边遭了灾,就跟家人来了东广,听说这边有饭吃,结果和家人走散了,牙婆婆说我跟着她,她就给我饭吃,我就答应哩。”
翠花说话直爽,也是之前那个被卖给张恒后,眼神乱转的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