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回答,崔文卿眉头微不可觉的皱了一下,却没有开口。
“当年我阿爹以及三位兄长都在对战西夏的战事中丧命,折家群龙无首,迫于危机形势,官家这才让在下暂代振武军大都督一职,维系折家不倒。”
听到这里,崔文卿忍不住了。
这也是他一直以来的疑问。
“为何不让你二叔或者两个堂兄去,却反倒让你这个年轻女郎接任?”
“这个问题就是症结所在了。”
折昭苦笑一叹,神情甚至哀怨。
“二叔折惟本心术不正,而他两子折继长、折继宣,同样也是如此,因而不能将折家交到他的手上。”
“但我始终是女子,不可能长期担任振武军大都督,折家必须得有一个合法的继承人。”
“因而与我有婚约的你,只能入赘到折府,我们的长子将来就是折家以及振武军大都督的继承人。”
“而你一心抗拒,我也是无奈之下,才出此下策绑你成亲。”
崔文卿听明白了,颇有些殃及池鱼的郁闷感。
“所以折惟本父子才看我诸多不顺眼,新婚之夜灌醉我推我入池,现在又想赶我离开折家?”
“对,”折昭轻轻颔首,“如果你走了,就正中折惟本他们的下怀,我们折家也会落在奸人的手中,刚才你与继长比试时我明里是在指责你,实际却多番相助,只是你不懂外加不领情罢了。”
崔文卿面沉如水频频点头,有倾说道:“大都督,恕我直言,既然折惟本父子心术不正,那你为何不将他们逐出家门呢?”
折昭怅叹道:“折惟本在振武军中亲信甚多,权大势大,若将矛盾公开激化,难保振武军不会陷入分裂之境,故而对付他们父子,只能温水煮蛙,徐徐图之。”
言罢,折昭正容言道:“夫君,折家镇守边陲不容有失,更不能落在奸人的手中,故此请你一定留下来。”
闻言,崔文卿犹豫不定,十分为难。
他现在虽是没钱没地位,但相信凭借他领先这个朝代千年的智慧,将来建立一番事业并非难事,而非必须依靠折家才能飞黄腾达。
而且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
他与折家貌似也不熟吧?实在没必要为她们出生入死。
想到这里,崔文卿暗自松了一口气,言道:“大都督,折家之事与我无涉,请容我拒绝!”
“早知你会如此。”折昭轻叹一声,面上丝毫没有失望之色,从怀中掏出一张折叠着的宣纸,言道,“既然道理感情都说不通,那还是说些实际点的,你可知此物是何?”
“不知,难道是地契房契?抱歉,本公子虽则见钱眼开,却不食嗟来之食。”
“地契房契倒是不用,崔文卿,在下告诉你,这张纸乃是荷叶的卖身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