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一句果决有力的女子嗓音忽地响起,恰如秋风扫过。
原本热闹一片的场面顿时陷入冰点。
崔文卿愕然转头,便看见小径尽头走来一位身姿高挑婀娜的戎装女将。
她大概十七八岁,一领猩红斗篷罩着细软贴身的银凤软甲。
长眉入鬓,凤目似星,瑶鼻高挺,珠唇红艳。
娇靥出水芙蓉般绝色艳丽,神情月映寒江般清冽冷然,赫赫威仪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绝色女将身旁还陪着一个四十些许的中年男子。
两鬓斑白,阔面长须,壮硕而又挺拔的身躯倍显精神。
见到二人,折继长、折继宣如同老鼠遇猫般戾气尽失,连忙快步而至恭敬行礼。
对着戎装女将抱拳一拱,齐声唤道:“大都督。”
霎那间,崔文卿不能置信的瞪大了双目。
这个女将就是折昭?
那天晚上他没见过面的折昭?!
说好的罗刹呢?!
这分明是绝色美女啊!
折昭将视线环顾周边凌厉一扫,寒声言道:“你们把振武军大都督府当作什么了?街头市井供你们卖艺比拼么!”
折继长暗自忍怒,吭哧言道:“大都督,是崔秀才出言侮辱折家,末将气不过之下,才与他打赌的。”
闻言,绝色女将也不看他,视线直接落在了崔文卿身。
“夫君,他说的可是实情?”
一声“夫君”唤得是冰冷如刀,毫无情意,也让崔文卿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启禀大都督,刚才在下只是说,在战场上智谋的作用要远远高过武勇,继长公子就觉得在下侮辱了折家,非要与我争个对错。”
闻言,站在折昭旁边的那中年男子脸膛猛然一沉,怒斥道:“大胆崔文卿,竟敢说我们折家是匹夫之勇?”
崔文卿双目微微一眯,淡淡问道:“不知这位是?”
那中年男子上前一步,一脸倨傲的言道:“本将乃振武军长史折惟本,阁下记牢了!”
崔文卿暗忖:折惟本?
他不就是折昭的二叔,折继长、折继宣那两个夯货的父亲么?
折惟本也不理睬崔文卿,对着折昭正容抱拳一拜。
“大都督,此人无视家规藐视折家,非得好好给他一个教训不可,让他知道折家家法的厉害!”
折昭美目微微一闪,冷着脸点头道:“二叔说的不错,的确应该好好教训,不过夫君大病初愈,身子骨弱,只怕经不起一顿板子,待会本帅回去自会处理。”
“大都督此言差矣!”
折惟本义正言辞的开口道,“我们折氏治家如治军,讲究的是赏罚分明,大都督这样偏袒自己的夫君,如何服众?”
最后几句话,竟是说得宇扬顿挫,满含责问。
折昭俏脸生寒,一双粉拳在不经意间攥紧了,沉声言道:“二叔是在教本帅如何做事?”
“末将不敢。”折惟本抬手一拱,“只是请大都督一定秉公处理。”
折继长折继宣见状,也是对着折昭拱手齐声道:“请大都督秉公处理。”
折昭又是为难,又感恼怒。
特别看到所有下人都在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等待答复时,更有一种骑虎难下的感觉。
“等等……”
便在这时,崔文卿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