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离了娘的时候,那位肉墩墩白软软香馥馥的丰满乳母喜欢她喜欢得紧。平日照看是一千一万个尽心尽力,连初月晚蹬个腿是要解大小手还是梦里追兔子都清楚。吃上面更是摸清了小公主的食量,往往是还没等饿,就已经递上奶来了。
这根本没办法拒绝嘛!
吃上倒是很容易就接受了,但解手的障碍就没那么好克服。最开始那几天初月晚还挺抗拒的,直到——她发现自己根本憋不住。
早些时候还由于不好意思哭叫别人过来换尿布,被自己臭到翻白眼,把过来查看情况的乳母吓到浑身年糕似的肉一齐颤抖。
当个婴儿,太难了。
初月晚终于彻底放弃尊严,每天老老实实撅着等乳母给擦屁股。
眼见着一天天的肉乎起来,说初月晚还没满月都快没人信了,不管是谁,一接到手就先掂量掂量,说:“诶呦诶呦又胖了,抱不动了~”
初月晚颠得快飞起来,心里好不爽:人家才九斤!!九斤而已啊!!吃了那么多奶总不能当成喝凉水吧!
那可不,刚生下来才六斤二两,二十天长了三斤肉,一点也不白吃。
倒是这些人一个个抢着抱,抱了还嫌弃人家沉,要不要再过分一点??
不过初月晚也有点怕,自己以后是不是要冲着乳娘那圆滚滚的模样涨上去。虽说初月晚觉得乳娘香香的白白的,年轻个几岁绝对是位杨玉环似的胖美人,不过大皋朝的审美偏向于窈窕清逸,要像皇后那般窄窄圆肩、盈盈蜂腰才是绝色。
上辈子被云锦书拒婚,来宫里玩的小郡主嘴上没遮拦,直说月晚“肥美腻口”,云小公爷倒了胃,才连夜卷铺盖逃离京城,还一骑绝尘逃到了边疆,那可是驷马难追的撵不上。
当时的初月晚听完,吓得赶紧放下了嘴边的红豆圆子。
果然戒口还是要提上日程啊。
宫墙外的鞭炮声响彻圣诞元年的年尾,除夕一早,初月晚让乳母抱去给太后和父皇请安,这回皇帝接过来没有掂量,也没有说月晚胖了,而是仍在和太后说话。
“晚晚太小,年下要闹腾到十五,一场接一场地办席怕要惊着她。”老皇帝说,“依照祖制……”
“不如就把初八的满月酒一块儿安排了,正好元月里都到得齐,不要来回折腾。”葛太后很赞成他的意思。
“那便择日让云家人入宫来罢。”皇帝说着,捋了捋胡须。
……
作为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小娃娃,是几乎没有办法决定自己喜欢什么和不喜欢什么的。
就像顶喜欢热闹的初月晚,因为“过年放炮会吓着”这么个理由,跟自己重生以来的第一个守岁宴无缘了。
反正去不去也就那样,如今啥也不能吃,去了血亏。
云皇后照旧坐月子,除夕夜乳母抱着初月晚在后宫的戏园子里亮了个相,之后便带回到椒房殿静养。整个宫殿宛若被一只钵套住了似的,听不见外面的响动。
本来新生的孩子就容易困倦,这是挡也挡不住的天性,初月晚吃饱喝足迷迷糊糊,迎来了自己的满月酒。
只不过这次满月并非整整好好三十日,而是前后挪动到了正月十五,和元夕一起过。地点选在专为宫中宴请而设的昭华殿,皇后的母族及各路亲王前来道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