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下的一个游击更是直接道:“将军,这么下去可不行啊!”
“那谭正凌想要升官发财,却让我等死伤惨重,这打光了他可不会给我们粮草战马补充……”
那游击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陈治邦已经黑着脸下令了:鸣金收兵!
还打个屁,这都死伤好几十个亲兵了,那可都是他的亲兵!
他们吃的每一口粮食,穿的每一件盔甲,用的每一把刀,那都是陈治邦辛辛苦苦到处搜刮而来。
继续追击拦截的话,说不准他手底下的这支骑兵就要打光了,这打光了骑兵失去了机动力量不说,而且朝廷可不会给他补充……
相反,手底下没了这些精锐力量后,说不准朝廷就要罢他官,下他狱了。
b陈治邦下令鸣金收兵,这让后头的谭正凌非常不满,上来还说了一大堆,说什么陈治邦等人作战不力,定要参他们一本云云。
陈治邦都懒的搭理他,如果不是此地人多嘴杂,他都有心直接拔刀把这人一刀砍了,给他扣上一个死于贼军之手的身后名。
这人想要用他麾下的士卒博取功劳不说,而且还叽叽歪歪的让陈治邦听着都烦。
好在打扫战场的时候,官兵发现还击杀了贼首李同林,这才让谭正凌不再叽叽歪歪,转身兴高采烈的让人收了李同林的尸身,随即摆出一副沉思模样,兴许是琢磨着该如何写报捷奏折了。
看到这一幕,陈治邦更不爽了!
妈的,仗都是他手底下的精锐骑兵打的,李同林这个贼首也是他手底下的骑兵杀的,他谭正凌不过是耍了几句嘴皮子,打的时候也是躲在后面慢悠悠的过来。
但是到最后这个谭正凌却是直接把贼首的头颅都要了去。
估计谭正凌后续的报捷奏折里顶多也就提及他陈治邦几句,但是大部分的功劳肯定都是被谭正凌自己占据了。
这让陈治邦很不爽。
但是他不爽也没办法,谁让他只是个武将,而谭正凌是个文官,而且此地人多嘴杂呢。
此时,陈治邦已经下定了决心,回头找着机会就干掉他,省的这王八蛋在汝州碍手碍脚不说,还天天叽叽歪歪的惹来一堆破事。
——
另外一头,罗志学带着林啊鱼,跟着孙成立他们一路向南撤退,半天时间后直接钻进了大山里。
这才让众人松了口气。
进入大山后,罗志学略微一数,发现残存的人又少了不少,如今已经只剩下七十多人了。
这一次少掉的数十人可不是被官军追杀了,而是一路撤退的时候自行逃散了。
毕竟李同林都被官兵当成斩杀了,而失去了李同林这个首领后,剩下的贼军人心不齐,不少人都是想着干脆独立逃命去算了。
对此,孙成立和其他几个头目也是皱眉不已。
“不行啊,这么继续下去,不用两天手底下的人都得跑光了。”
说话的贼军里的头目之一费秉才,此人其貌不扬,不高,但是一双手臂的肌肉鼓鼓的。
罗志学知道,费秉才和孙成立一样都是李同林的心腹,之前麾下了除了有十多个骑兵外,
还兼管着数百流民士卒,算得上是这支贼军里的大头目之一了。
只不过现在嘛,费秉才麾下的流民士卒早就被遣散了,就连手底下的十多骑兵也在突围期间死伤、逃散了十来人。
现在他身边只剩下四五个心腹罢了。
只听费秉才继续道:“谁能想到那些天杀的官兵直接奔着我们大将军去,现在大将军已经死在那些官兵手里了,大伙这没了主心骨,想要不乱都难啊。”
“现在啊,我看还是要重新推选大将军,免的大家没主心骨直接散了。”
他的话音刚落下,边上就过来了一个穿戴皮甲,手提环首刀,脸上有一道长刀疤的健壮中年男子,
刀疤男子听见费秉才的话后,直接朗声道:“费老弟说的在理,现在乱哄哄的,这没个人带着迟早出事。”
说话的时候,他已经走到了孙成立和费秉才身前:“如今大将军已经去了,王三哥当时也跟着大将军身边也遭遇了不测,
现在又情况紧急,我刀疤也顾不上许多了,愿意带着大伙继续吃香的喝辣的。”
这番话一出,边上的费秉才顿时脸色就沉了下来,目光阴冷的盯着刀疤:“刀疤,你这是什么意思?”
刀疤朝着他看了一眼,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哼,怎么,我刀疤当不得头领?”
说着转过头:“不说我岁数比你大半轮,我之前还是右军将军,你看看这脸上的刀疤,去年的时候给大伙断后的时候留下的。”
随即又挽起了上衣,指着腹部的一道明显是新愈的疤痕道:“三个月前被官兵包围的时候,我带着大伙冲出去的时候被箭射的。”
刀疤盯着费秉才:“你说,我能不能当这个头领?”
费秉才则是冷哼一声:“大家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干买卖,你带着人冲,我就没带着人冲?你受伤了只能怪你自己学艺不精!”
“你……”刀疤一听,脸色顿时涨红:“学艺不精,你再说一遍,有本事和老子过两招,我倒是要看看你学艺精不精。”
两人说话之际,两人身后的各自几个心腹手下也是提高了戒备,都已经把手按在刀柄上了。
一旁的罗志学看到这一幕后皱眉不已。
看费秉才和刀疤两个人的架势,这是要直接开片啊!
他们这一伙人摆脱官兵多久?
撑死了也就个把时辰吧,这就开始内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