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林医生了。”贺廷州侧身,给林医生让路。
用完人就翻脸不认人?一眼看透他的意思,林医生剑眉微挑∶“贺先生何时有了这么个心尖尖上的人物,也不跟大家介绍介绍?”
“我女儿。”
“咳……”着实被口水呛了一口,林医生无语扶额,“不愧是你。”
贺廷州是什么人?他们一个圈子的都知道,玩女人眼都不眨的,多的是女人上赶着给这号人生孩子,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听说他有什么私生子的,这突然冒出来的女儿又是何方神圣?
“改天我登门拜谢。”贺廷州不想跟他多费口舌,直接越过他往手术室里走。
“先生……”跟在林医生身后的小护士刚想出声阻止,就被林医生抬起的手打断,“他想做的事,最好不要开口打断。”
金丝眼镜后的眼神有一瞬间的迷离,而后迅速恢复正常∶“转告你家贺先生,最好住院观察几日。”伸手拍拍贺廷州身旁的小跟班,林医生潇洒离去。
……
“爸爸……咳咳……”我的妈呀,这破锣嗓子真的是她一个三岁的奶包子发出来的的?余欢欢差点没被自己这粗狂的嗓音吓死,一口气没上来,呛的咳嗽不停。
贺廷州听到声响,赶忙放下手中水杯,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病床边,压低身子∶“醒了?有没有哪里难受?嗯?”
刺鼻的消毒水气味充斥鼻腔,余欢欢微微皱眉∶“我怎么在医院啊?”一句话出口,嗓子火辣辣的疼。
看着难受的小脸都扭曲的奶包子像个霜打的茄子,贺廷州心里不是滋味,不由得声音放的更柔∶“欢欢狗毛过敏晕倒了,我们在住院观察几天就可以回家了。”
贺廷州胸口一阵疼痛,他宁愿躺在病床上受苦的是自己,也不愿意看着她毫无生气的样子。
“爸爸怎么了?”余欢欢伸手摸摸贺廷州的脸,似乎是想要安慰他。
摇摇头,强压下心中疼痛,贺廷州握住余欢欢的小手∶“爸爸没事,爸爸就是心疼欢欢。”
我去!这病的可是不亏,她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个冷酷无情的贺廷州这么痛苦的表情,关键是——为了她!她终于能够紧紧抱着这跟大腿了。
还没等她从这巨大的喜悦中回过神来,下一秒,余欢欢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我不要!”余欢欢看着那么大的针头,连连摇头,紧紧拽着贺廷州的衣角,不许他离开,“我不要打针!”
这不仅是一个小奶包子的呼喊,这也是一个成年女人的呐喊,天哪,她最害怕打针了,她不要!
贺廷州瞧着她一脸惊恐的表情,哭笑不得∶“欢欢乖,打完针咱们快点好,就能早点回家了,好不好?”
“那欢欢慢点好,我不要打针!不要!”直接开始耍无赖,上一秒刚松开贺廷州的衣角,下一秒病床上的被子已经鼓起来一个包。
余欢欢声音闷闷的∶“我不要打针,就是不要。”
贺廷州都惊讶自己的耐心∶“欢欢乖,欢欢最听爸爸的话了不是吗?快点出来,不要蒙在被子里,会变不聪明的。”
站在一旁的护士努力稳住颤抖的手臂,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十分专业,其实内心早已经翻滚无比∶妈呀!今天大消息,贺廷州!他在哄小孩子,而且没有丝毫不耐烦,这要是拍下来当做新闻卖出去,她下半辈子都吃喝不愁了吧。可惜进这种特殊照顾的病房不能带手机。
余欢欢不肯妥协∶“不打针也会慢慢好的,爸爸,欢欢求你了,不要打针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