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米缸已经见底,虽然家里还有这样那样的穷病,但是好歹种子种下去,就有了希望。
下午,全家男丁们就去地里忙活,陆辞也跟着去了,说是做些轻省的活儿也可以。
柳云眠自己在房间里“休息”,其实是在锻炼。
前身有一身神力,她得尽快收归己用。
靠山吃山,她把神力和自己前世的拳脚功夫融合起来,去山上碰碰运气。
托前世野战经验,设个陷阱下个套,逮个野鸡野兔应该问题不大,碰运气呗。
就是这身子,有点丰腴,虽然力气不小,但是缺乏锻炼。
柳云眠咬牙才坚持了一个时辰,然后洗了个澡一直睡到蜜蜜喊她起床吃饭。
干活的男人们也回来了,柳明仁对陆辞赞不绝口。
谁能想到,跛子还能拉犁呢!
柳云眠也很惊讶,拉犁不是靠牛的吗?
村里有牛,提供给各家用啊。
“大哥,牛呢?”她忍不住问。
柳明仁面上有些尴尬,“大家都急着用,咱家地也不多,就算了。”
陆辞笑道:“娘子是心疼我。没事,我有力气。”
柳云眠:“……”
真当牛做马?
“今天妹婿可真的出了大力气,晚上一定好好歇歇。”
吃过饭,柳云眠就和陆辞被撵回他们的房间。
今日就不能装晕倒了……
两个人,这才第一次有时间单独说话。
“娘子,”陆辞主动开口,“我初来乍到,要是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你尽管说。”
柳云眠:“相公说这话就见外了,咱们不是一家人吗?相公,要不要早点歇着?”
她故意做出扭捏造作的样子,眼睛赤裸裸地往他胯下瞄。
说好的胯下之辱,你还记得吗?
陆辞嘴角抽了下,眼里不可避免地流露出嫌恶之色,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是那么明显。
“相公,你是嫌弃我了吗?嘤嘤嘤……”
陆辞:“……没有,娘子你想多了。你身体不好,我怕有个好歹,来日方长。”
那就好,赶紧去找方长去,我睡了。
“那……就早点歇着吧。”柳云眠做出恋恋不舍的模样。
看着陆辞赤橙黄绿青蓝紫的脸色,她可耻地愉悦了。
柳云眠白天睡着了,晚上就没什么睡意,躺在床上挺尸。
当她听到外面的一声“喵”后,赶紧把自己的脑子放在地上——我自己摩擦,你们就别来摩擦我智商了!
“娘子?”陆辞喊了她一声。
柳云眠没做声,然后就听到陆辞下地的声音。
很快,他走上前来,把什么东西放到她鼻下。
麻药?!
柳云眠屏住呼吸。
事实上,她前世对麻药免疫,这辈子不知道情况如何。
但是她确实没晕过去,然后就听到陆辞和手下的对话。
今日来的是那个安虎。
他是来给陆辞送东西的。
“主子,这是一只金线豹幼崽。”安虎道,“谁把它养大,它就认谁为主。”
“哪里来的?”
“属下从蛮夷进贡的贡品里发现的。”
柳云眠:都抄家流放了,你们这些人,还不老实,就该把牢底坐穿!
“下次不值当为这些小事去冒险,你最重要。”
“是。”安虎声音很激动。
柳云眠:真好骗啊!
不过,金线豹是什么?
听起来不错呀。
“对了主子,”安虎又道,“属下今日跟随柳明仁去了徐家,听柳云杏和他说,不许他去官府办理您和那个女人的婚书。”
“那正好。”陆辞道,“你就不用管了。”
本来他吩咐安虎,若是婚书做成,就把官府留存的那一份偷出来毁掉,现在看来没必要了。
“你最近也别再来了,”陆辞又吩咐,“我觉得这个柳云眠,有点邪性。”
冲喜冲好了?
他不信。
柳云眠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
从前野心勃勃,愚蠢冲动,现在又装得乖巧懂事,日后还不知道她要装出什么样子。
“主子,您委屈了!”
柳云眠:你们够了啊,能不能换个说辞!
安虎离开后,柳云眠也放心地睡着了。
陆辞躺下,没有什么睡意。
“我的二十两银子啊!”
忽然,他听到柳云眠的声音。
“不行,早晚得把陆辞卖出去。”
陆辞知道她在说梦话,顿时面黑如铁。
“赔钱也得卖,要不早晚是拖累。”
陆辞:“……”
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