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玩意儿?
赵桓一脸诧异:“堂堂王府,全部家当只有一千两银子?”
赵桓心里直骂街,就算自己再不受宠,也是大宋最尊贵的皇长子。
常言道,一任清知府,尚且还有十万雪花银,身为堂堂王爷,砸锅卖铁,只能凑出一千两银子,这混的也忒惨了!
朱琏懒得解释。
定王府落得今日这番田地,还不是赵桓造的孽?
年初户部拨的俸禄和各种补贴,合计足有五千两银子,结果不到两个月,就被赵桓挥霍一空。
就这一千两银子,还是娘家派人来探望时,暗中塞给朱琏的私房钱。
“现在还管这些做什么?”
“救人要紧!”
“小钗自幼与本宫吃住在一起,虽是主仆,却更似姐妹!”
赵桓却气不打一处来。
“老婆,红燕馆抓咱们的人,不报官也就算了,反倒要花钱赎人?这是什么道理!”
朱琏眉目微颦:“那红燕馆是何等地方?”
“良家妇女一旦掉进去,转眼就掉层皮。”
“若是报官有用,我又岂会在这与你啰嗦?”
“红燕馆背后是教坊司,教坊司背后是高太尉!”
“高太尉虽不如童贯那般只手遮天,但也是汴京首屈一指的权臣,教坊司半数收入,都落入了他的口袋。”
“红燕馆掳走小钗,必定是高太尉授意,就是要讹王府的钱,让你参加不了筹资大会。”
高太尉?
赵桓心里一动,试探性问道:“难道是......高俅?!”
朱琏生怕小钗出事,催促道:“不是他还能是谁?你休得耽搁!”
天性孤冷的朱琏,竟然会为了一个陪嫁丫鬟,心急如焚。
足见,朱琏绝不是看起来那般冷冰冰。
至于高太尉,赵桓简直不能再熟悉。
虽然名震后世,提起来就让人恨得压根痒痒,但是搁在现在,只不过是二流货色罢了。
与童贯等北宋六贼相比,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
赵桓耸了耸肩,依旧不急:“就算小钗只是个侍女,那也是王府的侍女,高俅再猖狂,也不至于光天化日掳走王府的人。这里面肯定还有其他事吧?”
朱琏虽不愿提及,但事已至此,却别无选择。
“小钗......是贱籍。”
赵桓眉头微皱:“不对吧!这年头还有贱民?”
赵桓之所以惊讶,只因这是一个“笑贫不笑娼”的年代。
连风尘女子都是白身,更何况丫鬟?
朱琏眼神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屈辱。
“大宋确实早已废除贱籍,但童贯却蛊惑陛下,将政敌后人贬为贱籍。”
“凡是童贯看不顺眼者,一律赐发贱籍奴仆。”
“表面是奖赏,实则却是敲打侮辱。”
“小钗就是当初,陛下赏给朱家的奴仆,因为是贱籍,毫无尊严可言。”
“别说把她抓到红燕馆,逼良为娼,就算是当街打死她,也不会有人为她伸冤。”
不愧是童贯老贼,打压异己这一手,都快玩出花来了。
连废除已久的贱民奴隶制度,都死灰复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