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方虽然是户部子弟,但说到底还是一介布衣,就算借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来王府闹事。”
“陛下和童贯老贼昨日刚来,今天程方就来闹事,分明是受人指使,来给王爷一个下马威。”
“明里暗里的告诉王爷,没有陛下的支持,本王什么都不是,连一个小小的户部子弟,都可以不把本王放在眼里。”
赵桓当然也明白其中的玄机,后天就是筹资大会,此举无疑是警告赵桓,休得去筹资大会闹事。
但赵桓就是要让那群奸臣佞党知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自己再不得势,依旧是大宋皇长子。
任谁也休想在自己的地盘上撒野。
赵桓耐着性子冲侍从问道:“好端端的,程方为何打你?”
侍从嗓音压得极低,委屈至极:“那程方狂言不止,说是奴才们挡了他的道,替定王好生教训教训我们这些拦路狗。”
“奴才们都是站在王府门口,怎么就碍着程方了?他分明是故意刁难,侵门踏户。”
赵桓直接摊开手,一脸不赖我,是程方找死的无奈架势:“媳妇儿,你也听见了。”
朱琏神情坚定:“那也不准去!”
“程方乃是户部子弟,户部背后便是媪相,掌控半壁朝堂。”
“你若是得罪了户部,等同于得罪了媪相。”
“在陛下面前,你这个皇长子,显然没有媪相亲近!”
面对朱琏的警告,赵桓却态度坚决。
“那不行!你我夫妻连心,欺负我,就等同于欺负你,谁敢欺负你,本王非要弄死他不可!”
“媳妇儿,你在这稍等片刻,本王去去就回。”
看着赵桓挽起袖子,露出胳膊,气势汹汹的冲向府门,朱琏不禁眉目微颦。
“这哪里王爷?分明就是个无赖!”
“若不是担心朱家被你牵连,我懒得管你。”
为了避免赵桓闯下大祸,朱琏踟蹰片刻,还是耐着性子跟了上去。
等赵桓来到府门时,发现地上躺着十几个家丁。
对面站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从穿着打扮判断,应该就是程方了。
见程方身边只有四个随从,赵桓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照着家丁的屁股就是一脚:“完蛋玩意儿!”
“这么多人被四个人给揍了?明天都给本王卷铺盖滚蛋,丢不起这个人!”
面对赵桓劈头盖脸的臭骂,刚才挨了一脚的护院程楚,委屈巴巴。
“王爷,不是小的们不争气,而是不敢还手......”
“程方乃是侍郎之子,万一打坏了,小的们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就在这时,对面传来一阵嘲笑。
程方装模作样的给赵桓行了一礼,阴阳怪气道:“拜见王爷,您也别怪我下手狠,要怪就怪这几个狗东西不开眼,大白天的拦哪门子路?”
“在下帮王爷教训一下这群狗东西,王爷以后也能省点心。”
程方毫不掩饰脸上的得意,背后有整个户部和童贯撑腰,已经根本不把赵桓放在眼里。
面对程方的挑衅,赵桓心里阵阵冷笑,也不啰嗦,直接冲闻讯赶来的长福问了一句。
“长福啊,刁民来王府闹事,该当何罪?”
不等长福回答,程方脸色已经阴沉了下去,咬牙切齿:“刁民?我乃是户部侍郎之子!”
赵桓双手抱胸,一脸鄙夷的问道:“本王还是大宋国君之子呢,我装比了吗?”
装比?程方心里一阵犯嘀咕,根本搞不清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不过既然从赵桓嘴里说出来,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就在这时,赵桓的声音再次响起。
“程方,你身上可有功名?”
程方昂着头,一脸得意:“本公子乃是户部子弟,何需功名?”
赵桓点了点头,紧接着追问:“那你可有爵位?”
程方不明白赵桓到底在搞什么,但只要想起背后的媪相,他的腰杆子就无比硬朗。
“还是那句话,本公子何需爵位?”
赵桓长“哦”了一声,咧嘴一笑:“既无官身,又无爵位,那你不是刁民是什么?”
“长福,给我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