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程心满意足的拍着大肚皮,这三个月来,可怜俺老程天天啃醋布,吃的老子牙都倒了,
想想一股馊味还从肚里往外翻。倒不是缺老夫吃的那口盐,只是全军都泡醋布,难道老夫一人吃盐?
军心还要不要了。自家小子好运道啊,捡个十四岁的娃娃就把大事办了。
等京里陛下诏书一到,就得把云烨这娃娃官职敲定,绑在俺老程战车上。
到时候先给云烨一个从七品的行军书记,等见过后,只要有真本事,左武卫这么大,还不够折腾的吗?
程处默每十天往大营送次盐,每次一万斤,这已经是第六趟了,再跑四趟就完成老爹交代的任务了。
这天,程处默再次押运一万斤青盐来到程咬金的大营。
刚进帅帐,程处默就见老爹独坐案后,手指把案几敲的梆梆作响。不知在想什么,赶紧拱手唱喏:
“校尉程处默参见大帅,本旬一万斤盐已足额缴纳,现预备回盐场,不知大帅有何吩咐?”
军营中无父子亲眷,只有大将军和校尉。
老程抬头看看儿子,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嗯?
平时油渍麻花的儿子竟然变得干净整洁,眉目也比往日耐看,虱子也没从头发里往外爬,
骨子里往外透着精神。到底是自己的种,精神。
程处默见老爹瞅着自己不做声,连忙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递给自己的老爹。
程咬金疑惑地打开纸包,却见里面包着一张大饼,烤的油黄油黄的。散发着阵阵麦子的清香。
老程见了,心中一阵舒畅,知道孝敬老子了。
拿起大饼,咬了一大口,面饼味道很好,又酥又香。
程处默见老爹吃饼,倒了一杯茶恭敬的捧给老程,说:
“爹,这饼怎麽样“老程随口说:
“不错,大营中的厨子该拉去喂狗,这大饼是云小子做的?
不是爹爹说你,有做吃食的功夫,多彩两斤盐才是正经,眼看着,朝廷规定的时日就要到了,
现在少采一斤,咱左武卫就少一斤盐的好处,弄这花活做什么,我是你老子,难道还要你进贡怎么着?”
程处默连忙解释:
“爹爹,这是云兄弟特制的军粮,咱们大军现在的军粮又冷又硬,好多军士吃了它肚子胀,腹痛的厉害。
所以云兄弟特地制作了这种饼,在外行军的时候,吃两口再喝水,就能垫饥。是最好的军粮,
何况,这种饼在七月天都能保持一月不坏。”
’什么?一月不坏?真的?“
“确实如此,孩儿特地试过,放在布袋里一月不坏,且没任何异味。”
“云小子将此法献于朝廷吗?没有任何要求吗?”
“爹爹,云兄弟是孩儿的兄弟,此大饼还是孩儿说起爹爹有肠胃病时,他才做的,他还说:
军营里的大大小小除了打仗是一把好手外,就全剩下笨蛋了。
明知军粮有毛病,就不知改改,活该受这么长时间的罪。”
程咬金没做声,低头沉思,片刻间有了决断:“传我将令,命云烨速至大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