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七扭八歪,张诚却跟宝贝一样抱在怀里,拿麻布仔细包好。
然后两个全副武装的辅兵背着木板骑着马,连夜窜向兰州城向程咬金汇报去了。
这时,一股疲惫感袭来,云烨长长打了一个哈欠,身下铺着厚厚的毯子,靠着火堆,听俩妇人叽叽喳喳的笑着给自己改衣服,
一种久违的安全感涌满全身。
次日,在太阳即将露头的时候,云烨习惯性的醒来,昨夜的一场酣睡彻底赶走了疲倦。
张诚似乎一夜没睡,站在路旁像望夫石一样盯着兰州方向,两妇人正在熬粥。
看到云烨醒了,两个妇人就捂着嘴偷笑,云烨这才想起自己衣服昨晚拿去给人缝了,连忙捂着下体,尴尬地嘿嘿笑。年纪稍大的妇人拿着几件衣服笑着走过来,
“还害羞呢,奴家第一个孩儿如果长成,比公子还大些,小郎君,试试衣服,如果不合身,奴家再改改。”
“多谢两位姐姐,幸苦了,”
“谢什么,女人没用,只能缝缝补补,这是奴家本分。“
云烨在和一堆衣服较紧,裤子认识,这一整块的是什么?怎么还有裙子?扣子在哪?到处是布带子。
“一看就是享福的,衣服都不会穿!”张诚这混蛋可能有仇富心理,见两妇人给云烨穿衣,十分不满。
俩妇人推开张诚,上上下下打量几眼,拍手叫好:
“呀,好一个英俊的少年郎,也不知大户人家怎么生的孩子,个个都这么俊吗?”
云烨心想,问我哪,我哪知道,在大唐总共见的三十几个人全在这了。
这时,一声唿哨声响起,哨兵嘶声喊到:“有骑兵过来,大约二十骑!”刚喊罢,如雷的马蹄声轰然响起。
张诚从路旁的枯木上一跃而下,抓住云烨扔给俩妇人,大喊一声:“结阵”
只见三十几条汉子迅速以粮车为障,枪手在前,刀手在后,张诚站在队中,还有两条汉子站在圈外,
面前地上已经插了十几只箭,做好了攻击准备。
俩妇人拖着云烨往树林里跑,张诚还回头喊:“藏好,不准出来,死光了也不许出来。”
“弟兄们,废话不说了,如果来的是羌人,哥几个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就算我们都死光了,也要保住云小子,弟兄们还等着他造盐呢……”
官道上尘土飞扬,只能影影绰绰的见到一些黑影,如狂风般卷来。
这就是骑兵的威力吗?
云烨的心跳的厉害,耳中什么也听不见,全是马蹄的轰响。
路弯处一匹栗色的骏马闪电般的窜出,马上一位顶盔贯甲的壮汉手持长矛,直冲阵前,
挽手中缰绳,大吼一声:“张诚何在?”
“是校尉,”妇人松开攥着云烨的双手。
从树林出来,云烨见到张诚非常狗腿地向校尉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还不断的指向自己,非常猥琐。
正一正衣,云烨向校尉双手抱拳道:“小民云烨见过校尉。“
那校尉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看得云烨满身不自在。
以为是衣服穿的不对,正犹豫要不要让人重新检查,却见那校尉很无理的指着自己问张诚:“你说的高人就是此人?”
张诚忙不迭的点头。却见校尉勃然大怒,抬脚将张诚踹倒在地。
在张诚哀哀求饶声中边打边骂:
“狗才,多少人没法子解决的事,你拿一个娃娃来哄骗老子,让老子揍死你,也好过治你谎报军情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