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嘛如万马过独木桥,能过这桥的也就两三匹马。”
“二嘛,呵呵,种地种得再好,也就只能做个佃农,保证一年口粮不断,这便是好收成了,想要发家致富,难,难,难!”
“唯有这三,还有一丢丢的可能性。”
“穷人做买卖,慢慢积累,奋斗个一二十年,总有致富的时候,可你若是此时横插一脚,抢走穷人做买卖的机会,你说,你一人之力,会毁掉多少穷人的人生?”
听完这话,白明哲恍然大悟,随即若有所思地看向了窗外。
此时已经到了晚上,但窗外的街上还有许多小商贩背着竹篓,推着小车在叫卖东西,一旦有客人上前询问,他们便立即喜笑颜开地招呼。
若是客人买了,他们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会笑眯眯的。
若是客人没买,他们都是掩饰不住的失落,但很快又会调整心情,继续叫卖。
这是他们养家的营生。
若是这些生意都被富人抢走,都由富人去做,那么街上的这些小商贩还能做什么呢,只怕要么回去种地,要么挤破头皮的给富人打工。
最后,穷人只会越来越穷,永远没有发家致富翻身的机会,富人却个个赚得钵满盆满,家里金山银山不断。
想到此处,白明哲轻轻叹了口气:“是我少虑了,你说得很对啊。”
见皇帝都这么说了,屈博便是再不服气,再不甘愿,也只能作罢了。
生意已成,楚辞啪啪拍了拍手,很快,两个手下便拿着笔墨纸砚过来,把一份早已拟定好的契约放到了桌上。
这种契约屈博也是见过不少的,所以见怪不怪了。
只是当他拿起来想看看约定的价格有没有写错,有没有猫腻的时候,整个人却登时目瞪口呆,傻在了原地。
“这、这、这是什么?”
只见这份契约里面洋洋洒洒,竟然写了一百零九条需要他遵守的内容。
“第一条,离开太源县后,要绝对保密,不允许透露半点跟太源县有关的事务,只当从未来过,若是私自传出,罚银一万两,并会永久进入太源县的黑名单。”
“第二条,太源县每月供酒最多二十坛,不得多要。”
……
等屈博看完,脸直接黑了个彻底。
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啊,怎么每一条都是针对外商来的,对太源县,对楚辞却无半点约束之处?
当屈博向楚辞提出这一点的时候,楚辞却是理直气壮道:“这不是很正常吗,现在是你求着我做生意,又不是我求着你做生意,我为何要约束我自己?”
“……”
奸商!
黑心的奸商!
就这还好意思在那大义凛然装出一副为国为民的姿态,真是太不要脸了。
“老爷,这契约我可从未见过,只怕是笔坑人的买卖,咱们还是回去之后好好看看再来签字画押吧。”
白明哲虽然已经信任楚辞,但对契约里的内容也非常之好奇,很想拿回去仔细研究研究,便点头同意。
楚辞倒也不在乎:“好,那你们就拿回去好好看看,考虑考虑,明日午时我会在此等候,一刻钟之内,你们若是不来,我便视同你们放弃这次合作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