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恶意昭昭,朕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
“今日是朕登基之日,朕便饶你受那千刀万剐之苦。”
略一沉吟,朱慈炯缓缓说道:
“朕判你腰斩之罪。另将你家产充公,女眷充入教坊司。你可心服?!”
吕维祺听得“饶你”二字,还以为能够免遭一死,没想到只是将“千刀万剐”换成了“腰斩”。
传闻腰斩之人,往往不会立即毙命,上半身会在血泊中扭曲、蠕动,直至血液流干而死。
其中痛楚,可想而知。
最让吕维祺难以接受的是,家中女眷会被充入教坊司。
吕维祺浑身颤抖,涕泪横流,以头抢地:“请陛下开恩!罪臣死有余辜,但请陛下饶过罪臣家眷!”
“开恩?!”朱慈炯脸上肌肉微微一动。
“你可知道,若是今日李闯破城,有多少家庭会因此生灵涂炭?多少女子会惨遭不幸?!”
“你只知道自己家眷珍贵?身为兵部尚书,你可曾想过我大明的万万百姓?!”
话音落下,四周皆静。
沉默中,一个不男不女的声音响起:“闯王破城绝不会滥杀无辜!他说......”
“啪”
王如龙一记耳光狠狠扇在曹化淳的脸上。
三颗大牙落到地上。
朱慈炯冷笑说道:“曹化淳啊曹化淳,亏你也做了多年的总管大太监!却是愚蠢至此!”
“朕且问你,李闯不滥杀无辜,我大明的数百万百姓是如何死的?!”
“李闯定过规矩:攻城时,我明军守一日,他便将城中人杀死三成;守两日,杀七成;守三日,屠城!”
“大明将士,守城乃是天职,我城中百姓何辜?”
“这些姑且不论,朕再问你,李闯自中原杀至京都,聚集百万之众。他们每日粮草,是从何而来?!烧杀掳掠,无恶不作!”
“再说张献忠,我天府之城,万万人口,却被这畜生杀得万不存一!”
“罢了!”
“你既然是刑余之人,又无家眷,朕便判你凌迟之刑!”
“也算让你尝尝我万民之苦!”
话音落下,城下再无半点声息。
朱慈炯缓缓说道:“今日天色已晚,诸君想必也已经疲乏。”
“今夜便好好回去休息一晚,等明日朝会,咱们再一一清算!”
“明日,凡做过七品以上官吏以及宫中内侍,无论在职与否,卯时在午门前候着。”
“敢有一人不到者,凌迟、诛三族!”
说完,朱慈炯缓缓走下城墙。
骑上战马,向皇城飞奔而去。
将诸位大臣送到城内,以及城坊之类事宜,朱慈炯作为皇帝,自然是不需要操心的。
有一件事却是他当前最需要准备的
——登基大典。
白日里,他在皇极殿强势登基,但这是情势所迫。
从礼法来说,他这个皇帝做得不伦不类。而能让他从不伦不类变成正统的,只有登基大典。
只有崇祯皇帝的禅让,才能让他名正言顺坐稳皇位。
战马疾驰,过钟楼、过鼓楼,一路来到一处小山脚下。
这里便是大名鼎鼎的煤山。
俗所谓煤山,本名万岁山。
高数十仞,众木森然。
如果不是自己出城破敌,崇祯帝今夜便会在杀死自己的妻子女儿,来到这里,自缢身亡。
数月之后,前面的紫禁城便会易主。
中华的大好河山,便会落入蛮夷女真之手!
想到这里,朱慈炯不由幽幽一叹。
既然我穿越至此,便不会再让历史重演。
李自成、张献忠、多尔衮——
你们恐怕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
是什么样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