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顿看了一眼酒坛,又看了看李二,不明白这酒的意思。
李二淡然道:“我喜欢喝酒,我们边喝边谈。”
喝酒谈事?张顿瞅了一眼面前的酒坛,沉吟了几秒,然后起身走到书架的后面,拿出两个同样大小的酒坛,放在李二的面前,直言不讳道:
“你那酒不行,喝我的吧。”
李二愣愣的看着他,“你不喝怎么知道我的酒不行?你知不知道我这酒,在长安城里独一无二!”
张顿张开口正准备说他几句,忽然想起来,自己已经决定以后做事说话低调一些,便拿起酒坛喝了一口,不由皱了一下眉头:
“你的酒怎么能算是酒,这个酿酒的人,是故意取其糟粕去其精华的?”
这可是朕亲自酿的酒,谁喝一口不佩服的五体投地,到你这就成了故意取其糟粕,去其精华?
李二气的一阵龇牙咧嘴,拿起张顿拿来的酒坛,一边抄起来往嘴里灌,一边强忍着怒意道:“我也尝尝你的酒!”
张顿看他这么喝,不由吓了一跳,想制止住他时,李二已经喝了一大口。
当酒入腹,李二整张脸都涨红起来,感觉嗓子冒火,肚子里仿佛被烫开了一般,咬着牙道:“好酒,叫什么名字?”
张顿惊叹的看着他,这还是头一次见到敢这么喝的人,道:“这酒是我自己酿的,取名二锅头。”
“好一个二锅头!”
李二揉了揉额头,忍着晕眩的感觉,道:“咱们继续谈正事,我对你第一个考验,要你分析分析天下大势。”
你搁这隆中对呢?你当你是天子?我是诸葛亮?
张顿心里吐槽着,见李二一本正经的模样,轻咳了一声,为了长质,随便跟他说两句。
“我大唐现在百废待兴,内忧外患。”
张顿沉吟着道:“首要做的,是防范突厥,然后休养生息。”
李二眉头一挑道:“你说的,都是老生常谈,说点我不知道的。”
张顿想了想道:“那我说直接点,河东道今年大旱,今年大唐不好过。”
李二嗤笑了一声,“你这就是胡说八道,河东道那边,我家里有人在那边做生意,回来的人说,河东道才下过几次大雨,哪来的大旱?”
最近河东道下雨?张顿眉头一皱,不可能啊,史书上写的今年河东道大旱,史书还能出错了?
嗯......也不是不可能,毕竟这个大唐有古怪,天子的年龄都对不上。
但再对不上,该有的大事肯定会发生,比如玄武门事变,比如渭水之盟,这些都发生了!
河东大旱,没道理不发生!
如果史书没出错,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张顿抬头肃然看着李二,道:“有人在骗你。”
李二张了张口,正准备说不可能三个字,就听张顿继续说道:“河东道是不是大旱,你重新派人去那边看一看就知道了。”
“河东道的大旱,未来很可能会影响长安城,你最好先囤积一些粮米,以防后患。”
李二沉默了几秒,虽然下意识觉得张顿在胡说八道,但一想到河东道那边,自己没有去过,而是听河东道行台上奏的消息,万一那边真是骗他,问题就大了。
深吸了口气,李二站起身,指了指桌上的两坛酒道:“我可以带走吗?”
张顿笑道:“家里这种酒多得是,二叔喜欢了,多带几坛回去。”
李二嗯了一声,投给李君羡一个眼神,等李君羡抱着两坛酒往外走,便拱手道:“我明天再过来,告辞了。”
说完,他趔趔趄趄的走出大门,不得不说,那二锅头后劲忒足。
张顿跟在他身后,等李二坐上牛车,忽然想到什么,抖了抖袖子,小斧头、短刀、匕首顿时滑落而出,递给李二道:
“二叔,你带上这个,回家能安全些,古人云,君子藏器於身,咱们得向古人学习!”
你可别糟践古人云了!
李二险些破口大骂,但头晕乎乎的难受,没心思跟他计较称呼还有藏器于身的问题了,摆了摆手,让李君羡赶紧驾着牛车走。
等到他们的背影车底消失于眼帘,张顿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下,转身走入院子的角落,俯下身子,抬手拎起一个凸起的铁环。
嘎吱!
一个地窖入口映入眼帘!
穿越到大唐长安城的半年时间,张顿也不是无所事事。
来的当天,他就建造好这个地窖。
每天他都会做一些让李长质感觉稀奇古怪的东西,藏在地窖。
李长质也询问过他,这些东西究竟有什么用。
张顿告诉她,这叫君子藏器于家,以防后患。
李长质懂没懂,张顿不知道,之后她就没在询问了。
整整半年,张顿没有取过一样东西出来,而是不停的往里面放。
“应该没坏吧。”
张顿嘀咕着,从地窖中拿出一扇大铁门,将宅院的木门换下来,装成铁门。
看着铁门,张顿满意点了点头,还是这个看着安全,木门容易被踹烂,这个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