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舒,你当本王方才说的话是耳旁风吗?”
萧行止第一时间将聂明薇护在身后,对着楚云舒语气不善地警告出声。
话音落下,聂明薇眼底闪过一抹算计,装出一副顾大局的模样,凄凄艾艾地梗咽道。
“王爷,你莫要为了妾身跟王妃伤了和气。”
“今晚,本是你和王妃的洞房花烛之夜,妾身带孩子来暮秋斋打搅,已是逾矩。”
“王妃心中有恶气难舒,要惩罚妾身,合情……合理……”
话说到一半,聂明薇停顿了片刻,流露出一副伏低做小、娇柔无奈的假惺惺姿态。
楚云舒冷眼瞧着,沉静的面色,没有任何情绪泄露。
她大方地迎上萧行止投来的厌恶目光,沉着声,逐字逐句道。
“萧行止,我爹爹楚天霸,大周战神,手下雄兵百万!我的三个兄长战功显赫,杀敌无数,威震边疆!”
“我的祖母是勇毅候独女,自幼跟太后一起长大,交情匪浅。”
“若是今晚我被杖责的事情传到他们任何一个人耳朵里,于大周朝而言都是朝堂震动的大事。”
“我们楚家世代效忠朝廷,满门忠肝义胆。”
“若是让皇上知道,九王爷在新婚夜为了一个寡廉鲜耻、未婚生子的侧妃,不问青红皂白杖责我这个正妃。”
“王爷觉得,皇上会作何反应?”
听到这话,聂明薇装出一副孱弱可怜模样的脸上,面色微不可查地变了变。
怎回事?
这楚云舒不是蠢笨无脑的草包吗,怎么突然变得如此伶牙俐齿?
心中震惊之余,聂明薇表明上依旧继续装可怜,装惶恐。
论家世背景,她不及楚云舒,但她有王爷的偏袒!
“王妃,求你看在孩子长大,也会喊你一声嫡母的份上,放我们一家三口离开。”
“等孩子病好了,妾身再来向王妃请罪……”
萧行止冷冷地打断聂明薇的话:“侧妃无需向一个飞扬跋扈、不知轻重的泼妇讨好,王府里的事情,本王说了算。”
随即,大手一挥,下令:“来人,将王妃拖下去严加看管,没有本王命令,不得踏出院子半步!”
“萧行止,你今晚若敢带着孩子踏出这个院子,我定叫你放在心尖尖上宠爱的侧妃,付出代价!”
楚云舒双手负背,一个箭步上前,逼近萧行止的身侧。
在众目睽睽之下,她踮起脚尖,将粉唇凑近萧行止的耳畔。
用仅仅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再次道。
“听说聂侧妃当年救过你的性命,王爷处处维护聂侧妃本无可厚非。”
“但若王爷厚此薄彼,传到皇上耳中,想必王爷的救命恩人聂侧妃,不会有好果子吃。”
“当然,王爷说过,若我打聂侧妃的主意,你虽休不了我,但却可以让我生不如死。”
“那我也送王爷一个忠告。”
“你若让我在府中过得生不如死,我便让你的侧妃在府中活得水深火热。”
“王爷是男人,成天在外公务缠身,你能护得了她一时,能护她一世?”
“阎王都还有打盹的时候呢,王爷,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萧行止古井无波的深邃凤眸中,瞳孔骤然一缩:“楚云舒,你敢威胁本王!””
“王爷,我这是在跟你打商量,怎么能算威胁?””楚云舒一脸不甘示弱地接话。
聂明薇看着二人亲昵咬耳朵的画面,只觉得这一幕分外刺眼。
几乎是同时,聂明薇又想掐襁褓中的孩子,故意引起萧行止的注意。
说时迟,那时快,楚云舒眼底闪过一抹厉色,素手疾然探出,一把从聂明薇的怀里夺过孩子。
看着怀里软糯糯,捏着小拳头的小奶娃,楚云舒没有任何商量余地,掷地有声道。
“王爷,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今晚这么大喜的日子,总得有人留下陪我睡觉的。”
“要么你留下来陪我睡,要么孩子留下来陪我睡,你自己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