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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杨淙淙快活地答应了,反正她在人间也是要闯荡的,与其一个人孤零零地四处去走,倒不如和沈仪心一起,遇事还有个可以商量的人。

杨淙淙之前一直都是被仙君“压迫”,没想到忽然间就翻身做主人了。她看着眼前这个眉眼俊逸的小跟班,表面上无比淡定,心里却早已乐开了花。

但是,很快地,杨淙淙就知道了什么叫乐极生悲。

照例来说,跟班是要照顾主人、按照主人的命令去做事的,沈仪心显然也知道这一点,他也努力去做了,但是做出来结果往往不怎么尽如人意。就比如那天晚上,杨淙淙说走了一天脚很累了,沈仪心听了后自告奋勇地要给她打洗脚水来。杨淙淙心里感动得不得了,从小到大这是第一次有人主动要给她打洗脚水啊!她说要热水才有消除疲劳的功效,沈仪心满口答应地去打来了满满的一盆水,上面还漂着几片玫瑰花,看上去好看极了。杨淙淙早已被感动得热泪盈眶了,挽起裤腿就把双脚结结实实地放了进去,然后,热泪盈眶就变成了泪如泉涌。

老天啊,她只是说要热水啊,这家伙居然给她打了一盆开水来!

还好她的脚只是在其中放了一瞬间都不到的功夫,不然一定被烫成猪蹄。尽管如此,疼痛还是免不了的,一阵阵痛楚不停袭来,幸好房中原本就有一盆凉水,杨淙淙立刻把脚泡在凉水里,这才好了一些。

“怎、怎么……很烫啊?”

杨淙淙真是无比生气,不过一看到沈仪心那一脸纯真的表情,有怒火也发不出来了,只能把两脚在冷水中晃了一下又一下,心里默默念叨着要淡定、淡定。

又比如另一次,沈仪心非要去城中的一个地方——媚香楼。

那是一个晚上两人在街上闲逛的时候,无意中经过媚香楼的门口,只听得里面言笑晏晏,丝竹彻耳,阵阵香风从门里溢了出来,拂在人的脸上,让人的心里好像猫抓一样痒。沈仪心好奇地问:“这是什么地方?”

杨淙淙没想到他居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印象中,那些富家公子不是应该经常去这些地方寻欢作乐的吗,怎么他居然还不如自己这个时而偷偷跑下凡间玩的人知道得多?

面对着沈仪心充满着纯洁的求知欲的眼神,杨淙淙艰难地说:“这、这是酒楼……”

“酒楼?那为什么门口有两个穿得那么好看的姑娘啊,还笑得那么灿烂?”

拜托……那是好看吗?那分明是艳俗好不好!有哪个好人家的姑娘会把脸蛋涂得跟猴屁股似的,戴了一头的大红花,身上一件红一件绿层层叠叠穿那么多层啊?

“那……那是因为她们要为酒楼招揽生意呀。”

沈仪心点了点头,脸上疑惑的表情终于消失了,就在杨淙淙刚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却听到他说:“那我们去这家酒楼里吃饭好不好?”

杨淙淙顿时有了一种想把这个呆子揍上一顿的冲动,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呀?之前见他的时候,觉得他还挺正常的,怎么相处一段时间后发现他其实好多事情都不懂,比她还“不食人间烟火”。难道是常年高门大户的生活让他变傻了?

尽管如此,她还是得耐着性子跟他解释。

“这家酒楼里的饭不要吃,我以前来过的,回去就拉肚子了。”杨淙淙无视门口那两个女子频频冲她翻来的白眼,说,“我们还是去别家吧,我请客!”

沈仪心还是不愿放弃:“可我觉得这家很好啊,你胃口那么好,说不定是吃了别的东西拉肚子了。”

杨淙淙无奈了,只能拿出作为主人的权威出来,说:“我命令你,不许到那里去吃饭!”

沈仪心不说话了,站在那里,一脸委屈。

“好啦好啦,”她耐着性子安慰,“我保证去一家比这家更好吃的地方,好不好?”

沈仪心满脸不情愿地点了点头,被杨淙淙拉扯着走了,走了好远了还频频地回头看,依依不舍的样子。之后的半天,他情绪一直都有点低落,杨淙淙想尽了办法逗他开心,好不容易才使他恢复了正常的状态,她已经累了个半死。

杨淙淙在心里哀嚎,她真的是收了个跟班吗,怎么好像收了个小祖宗一样?

但是很快,杨淙淙就对沈仪心刮目相看了。

那天两人去著名的穹川瀑布游玩,在进山的路上遇见一位老爷爷带着小孙女也来玩。走到半路,天上忽然下起了雨,路上滑得很,老人一不小心滑倒了,脚踝肿得老高,没办法行走。这时节山里的人不多,又是在半山腰上,没办法救治,只能暂时躲到一处山洞中避雨。

沈仪心观察了老人的伤势后,一句话也没说就转身离开了,叫也叫不住,气得杨淙淙大骂他没有良心。谁知过了半个时辰,他抱着一束草药回来了,浑身已经被雨水淋了个湿透。他找来一块石头把草药捣碎,给老人敷在了伤处,等下午雨停了的时候,老人脚踝的肿已经消了大半,但依然不能走路。沈仪心二话没说,背上老人就走,杨淙淙也抱上了小孙女,几人走了很久,直到天快黑的时候终于到了山下。老人无比感激地邀请两人到他家里去住,两人不好推脱,也就去了。去了以后才知道,原来老人的家里是当地一户颇有名望的书香世家。

第二天很早的时候,就有许多人来到了老人的家里,年老的年少的都有,穿着的衣服也是各式各样,三教九流都有。院子中间搭了一个大擂台,那些人就聚集在擂台旁边,一个中年男子站在擂台上面。

杨淙淙是个天生喜欢热闹的人,拉着沈仪心就往人群中挤,好不容易挤到了最前面。

中年男子拱了拱手,说:“各位兄弟姐妹,父老乡亲,三天的比赛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了。前两天,秦公子已经战胜了所有的对手,如果今天还是没有人能战胜他,那么他就是最终的胜利者!”

说话间,秦公子走上了擂台。锦衣华服,看上去有几分风度。

中年男子说:“还是老规矩,挑战者和应战者轮流出对子,对不出来的那一方就失败了。”

原来是比文大赛呀。

下面有人来挑战秦公子,秦公子摇着折扇,不疾不徐地应对,一连击败了好几个人。下面有人高呼秦公子真厉害,势头已经被他占尽了。

杨淙淙悄悄地对沈仪心说:“那个秦公子不是什么好人,之前我们在媚香楼门口的时候,我看到他在里面对着几个姑娘左拥右抱的。”

沈仪心愣了一下,他终于明白媚香楼是什么地方了,也知道那时候杨淙淙为什么死活也不让他去里面了。想到自己竟然那么强烈地要去那种地方,他的脸不由微微发烫,还好杨淙淙正专心地看着上面的比赛,没有发现他的异样。

那个秦公子洋洋得意地站在上面,说:“奉劝诸位还是不要跟我争了,在这方圆百里,没有谁的诗文比得上我秦霸天的。”

原来叫秦霸天……杨淙淙心想,果然是个恶霸的名字。

就在这时候,一个身穿青色长衫的男子走了上去,看上去是个书生。秦霸天冷笑一声,说道:“又是一个自取其辱的来了。”

书生没有理会他的挑衅,只是淡淡说道:“请出题。”

秦霸天出:“风云三尺剑。”

书生对:“花鸟一床书。”

“不错嘛,能对上我对联的人可不多。”秦霸天说,“到你出题了。”

书生朗朗道来:“古木枯,此木成柴。”

秦霸天对:“女子好,少女更妙。”说着,望身后的小阁楼上瞄了一眼,得意极了。

下面围观的人听到这句,全部叫好起来。

秦霸天又出:“闲看门中木。”

书生对:“思间心上田。”

“对得真棒!”杨淙淙在下面拍手较好,但是周围的人却没一个人附和。杨淙淙有点为书生鸣不平,书生对得明明比秦霸天雅多了,那些人却只奉承秦霸天。

书生向杨淙淙投来感激的一眼,又出题道:“绿水无忧,因风皱面。”

秦霸天终于被难住了,一直在摇的折扇也收了起来,支着脑袋想着,却怎么也想不出,汗都要留下来了。杨淙淙心里暗自高兴,看来这个书生应该是最后的冠军了。

“青山不老,为雪白头。”

擂台下面一个声音传出,所有的目光都向那里聚去,原来是沈仪心对出来了!

杨淙淙真的很想把他摇醒,老天,他什么时候对对子不好,偏偏这个时候对……这个公子哥到底要干什么啊?

台上的中年人已经知道了沈仪心的姓名,说道:“沈公子对出了对子,秦公子败了。现在,守擂的一方已经换成了李公子,沈公子身为挑战者,请上来应战。”

秦霸天灰溜溜地下去了,沈仪心走了上去,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姓李的书生显然没有料到半路会杀出个程咬金来,很是意外,不过恢复了平静,他依然礼貌地冲沈仪心拱了拱手,说:“请赐教。”

按照规矩,是守擂方先出题,书生说道:“望天空,空望天,天天有空望空天。”

沈仪心略一思忖,正想回应,只听得擂台下的杨淙淙忽然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她浑身发抖地蜷缩着,看上去是在经历着巨大的痛苦。

沈仪心一看,脸色就变了,立刻就要冲下台去。

“沈公子,这是擂台赛,如果你下了擂台,就算输了。”中年人急忙在一旁提醒。

“我不比了,算我输!”沈仪心头也没回,箭步冲了下去。

“小、小跟班……”杨淙淙连说话都仿佛耗费了极大的力气,“我肚子好疼,送我回房间……”

“好!”沈仪心二话没说,抱起杨淙淙就往房间冲去。

在他的怀里,杨淙淙偷偷抬头望去。

第一次这么近地看沈仪心,她才发现原来他的睫毛好长,甚至比她的都长。长长的睫毛下是黑曜石一般的眼睛,眉头紧蹙,满眼焦急。

杨淙淙在心里窃笑,但同时又很感动,还有一点小愧疚。

小跟班的怀抱很温暖呢……杨淙淙抓着他的衣袖,竟有点不愿松手。

到了房间里,沈仪心把她放在床上,急忙给她盖被子、倒热水喝。说也奇怪,这个小跟班平时做事笨手笨脚的,现在反倒麻利极了,没有一点做得不妥当的。

片刻后,主人——也就是昨天的那位老人来了,同行的除了大夫外,还有刚才擂台上的中年男子,以及一位气质出尘的姑娘。

大夫替杨淙淙诊了脉,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又问了问她现在情况,她说就是刚才那一下非常疼,现在已经好了。大夫说没有大碍,可能是刚刚情绪波动较大导致的,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沈仪心听了,终于放下了心来。

中年男子是老人的长子,也就是昨天和老人在一起的那个小女孩的父亲,对两人自我介绍以后,又向两人介绍了身旁的姑娘:“这是舍妹紫涵,听说两位昨天救了父亲,今天又在擂台上大放异彩,特地来探望两位的。”

原来是这家的小姐,名叫紫涵。

几人寒暄了一阵,见杨淙淙没什么事,便说让她好好休息,依次离开了。紫涵最后走,她走到门边的时候,看到前面所有的人都离开了,于是回过身来施了个礼,说:“今天多谢两位了,两位的大恩大德,紫涵终身不忘。”

说完,她就离开了,屋里只剩下了杨淙淙和一头雾水的沈仪心。

“她为什么这么说啊?我们今天做什么了吗?”他疑惑地说。

“你这个呆瓜!”杨淙淙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你知不知道,你今天险些拆散了一桩大好姻缘!”

沈仪心不明所以。

杨淙淙说:“难道你没看出来吗?今天的那个比文大赛不是一场普通的比赛,而是比文招亲!”

“啊?!”沈仪心完全惊呆了。

“在下面围观的时候,我就听到旁边的人说,这个紫涵小姐和一个姓李的书生情投意合,那书生很有才华,只不过家境贫寒,紫涵的家里怎么都不愿意她嫁给他。最后他们商议,召开一场为期三天的比文招亲大赛,谁是最后的获胜者,谁就能娶得紫涵。”

“那你怎么知道最后的书生就是紫涵喜欢的那个人?”

杨淙淙说:“比文招亲的时候,紫涵就在后面阁楼上的窗边观战。别人比赛的时候,她都是躲在帘子后面的,只有那个书生出现的时候她才掀起了帘子一直在看。况且她哥哥也说了,那个书生姓李,你说哪有这么巧的事?”

沈仪心不说话了,原来竟然是这样,可惜他当时光顾着听他们对对子的内容了,根本没注意别的。如果他知道这是一场比文招亲,怎么也不会上去对对子啊!还好还好,最终没酿成大祸。

“多亏我足智多谋,在最后一刻灵机一动装病倒地,不然你……”

“什么?”沈仪心忽然反应了过来,“你是装病的?”

杨淙淙知道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捂住了嘴巴,过了半晌才小声地说:“你是不是气我赶走了你的桃花运啊……”

沈仪心原本正在生气她骗他,一听到这话顿时笑了:“你担心我啊?”

“你臭美!”杨淙淙立刻反驳,“你家里都有一个半老婆了,我是怕你阻碍了人家姑娘的大好前程!”

“一个半老婆?”

“一个是在叔叔的压力下娶的,一个是在母亲的压力下即将要娶的,不是一个半吗?”

沈仪心被她的话逗笑了,不过笑容有点苦涩。在和杨淙淙在外游历的这段时间里,那些烦心的事情原本他已经忘记了,此刻又忽然全部涌了上来。很多事情,逃避只是暂时的,不管逃避多久,都终将要面对。

杨淙淙看出了他情绪的变化,立刻岔开了话题:“对了,最后的那副对子,你究竟对出来了没有啊?”

一说到这个,沈仪心立刻就精神起来:“当然对出来啦。他出的是‘望天空,空望天,天天有空望空天’,我对‘观海沧,沧观海,海海皆沧观沧海’,工整吗?”

“工整是很工整,而且很大气,不过就是少了几分生活气息。”

沈仪心挑挑眉:“这么说,你是有更好的下联了?”

“那当然,你听好了。”杨淙淙清了清嗓子,说,“饭好吃,吃饭好,好好去吃饭吃好。”

听完她对的下联,沈仪心愣了几秒钟,然后伸出了大拇指:“……这是我此生听过的最有生活气息的对联了。”

难得被他夸奖,杨淙淙开心地说:“那你现在有什么感悟?”

“感悟就是……”沈仪心看着她,无比认真地说,“我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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