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儿的表情明显一阵怜惜闪过,即而又恭敬道:“小姐,宛陵国建国三百年,传帝位至今已有八位皇帝,现位陛下号清宗帝。宛陵依着北面的洱海而居,共有二十个城分据东南西三方,我们现在所在的是宛陵国的国都花都城,居于宛陵正中。花都东多为苦寒之地高山险峰居多,险峰之后就是荒漠无人居住,以南为平坦地势的江南水城居多,与宁国交界。宁国与宛陵很是相似,百姓以耕作为生,多有商贾,建国已有三百年,现皇帝为刘青德,号德允皇帝。西面交界契丹,以草原游牧猎兽为主,萧氏外戚十年前谋朝夺位杀皇帝安文帝岳岱取而代之,现任皇帝为萧延熹。至于司马府,老爷年轻时高中状元,十前年升居左相之位,现府中的共有八位夫人,两位小姐,大小姐年前嫁与了大皇子为侧妃。”
“有八位夫人?”我心里暗自砸舌,这司马老先生还真是会享受。
“小姐你是九夫人所生,只是。只是九夫人。已经逝了。”晴儿说的极为委婉,我更是一惊,一半是惊九夫人死了,还有一半是惊方才感叹司马镜享受时,还少了一位。
“那。那我前几日是怎么病的呢?”
“这。”晴儿犹豫起来,我就知道肯定有事,立马盯着她示意继续说下去。
“老爷有意让小姐嫁给奉陵王府的小王爷,小姐。小姐不愿意,就跳了花池。”
虽然有些眉目,但看晴儿的脸色,猜测事情并非如此简单:“那秦陵王府好歹也是王府,锦衣玉食自是不会差,我即便再不愿意,不至于性命相抵吧。”我故意露出一副不悦的脸色出来。
果真,看我一脸不悦,晴儿赶紧跪了下来,急声道:“晴儿不敢隐瞒,只是。”
我猜想事情并非如她所说那么简单,随道:“你知道多少说多少,我不会责你任何,但若你今日不说,待到来日我从他人口中听到了些什么,定不饶你!”
晴儿被我一吓,立刻急道:“小姐原有心仪的男子,但老爷一心想让小姐嫁入奉陵王府,老爷让小姐死了心,小姐不肯,还约了那男子一同离开花都,却不料那男子失约了,小姐一气之下。”
我微微震惊,想不到这个身体竟也是个不甘天命的,只是她运气太差了,更郁闷的是,她运气差就算了,还拖上自己这么一个无辜人。
“这么说,以前我的性子也是个大胆的呢。”我有点佩服这个身体以前的主子。
“不是的,小姐以前是性子温雅,不多话,有时候甚至冷冷清清的,所以府中的夫人都不甚喜欢,就连老爷也时常责于小姐性子冷,要改改!”
听着晴儿的话,我又迷惑了,这个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过至少有一点倒是知道了,她那么一个冷清的人却为了一个男子做出私奔的事,想来是爱到了极点,却也是伤心到了极点,所以才想着不活的路。
“那男子是谁?”这个倒是我最好奇的。
晴儿一惊,急磕头,道:“小姐,这个奴婢真不知晓,小姐从来不讲,只是每日会有只雪鸽给小姐送信,那些信在小姐落水的前一夜全都被小姐烧了,雪鸽也再未飞来过。”
这些我倒是相信,随道:“好了,今日不多问了,你下去吧,我自己到屋外走走看看。”
言罢,不理会晴儿,自顾的起身出门朝外走,不愧是当朝丞相,府坻当真是气派华丽,碉栏画柱,楼台水阁,而我所在的茗院坐落在相府最左侧,院中的天井里却没什么太多的东西,除却一棵杨花树,再找不到任何花木,只是因为花时不对,这杨花未开。
“小姐,入秋了,加件衣服吧。”张妈不知何时将一件披风披上我的背。
我回头露出一个笑,道:“多谢。”
张妈立马惊了起来,赶紧行礼道:“小姐客气了,老奴服侍小姐是老奴的福气。”
看张妈一脸的恭敬,我心里立马一转,笑道:“张妈你也是府里的老人,你跟我说说司马丞相吧。”
既然在这个地方,总要先弄清府里的形势。
张妈迟道疑一下,才道:“老爷是朝中左丞相,同右丞相杜全,位居百臣之首,只是那杜相自信是四皇子的舅舅,在朝中多与老爷作对。在府中,老爷为人严厉,但一直膝下无子,仅有两位小姐。”
“既然府中只有两位小姐,我应该是府中的明珠宝贝才是,为何。”一样到那日一睁眼就被人抽了一顿,真是郁闷到了极点。
张妈脸色立马一滞,才慎道:“只。只因小姐的生母是青楼出生,也因怀上身孕,老爷才纳的夫人,不想到夫人。”说到最后,张妈竟有些泪水泛泛,我顺手就将身上的手帕递了过去。
张妈对我的举动甚是惊慌,一下子就跪倒了地上,道:“小姐与夫人同是好人,老奴的命是夫人救的,从小姐出生起便照料小姐的起居,小姐落到现在失忆,是老奴失责。”
我赶紧扶起地上的张妈,道:“你即是照料我从小至今,便是对我有养教之恩,以后在我面前不要再跪了。
张妈平复着情绪,半晌才看了看四周,贴近我的耳朵,道:“小姐怕是不知,老爷当初以为夫人会生下男嗣,才同意纳了夫人,但是夫人却生下小姐您。老爷本来甚是不悦,加上小姐的性子淡薄,夫人们也大都不喜欢您。老爷所性就把夫人和小姐送到了府外南郊的院子,也是直到夫人逝了,才接小姐入府,却不料小姐你性子要强,出了落水的事,这下老爷同夫人更是不悦了。”
“哦。”我淡笑着点点头,其实早也猜出了几分,经张妈一说我倒是落了实。对于一个自视名门的相府来讲,青楼女子生下的女儿地位自然高不到哪去,更何况还是个不讨人喜欢的高傲性子。
“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二小姐吗?”一个不屑中带着讽剌的声音。
我沿着声音扭头,就看到两个华丽的贵妇,全身上下的珠宝首饰跟过年的鞭炮有得一拼了。
“是二夫人和三夫人。”张妈小声在耳边提醒我,我却不想多理会,转身就打算离开。
“怎么,摔了一回,脑子记不得,连话都不会应声儿了?”二夫人得尺进寸。
我淡笑着扭过头,道:“面子是别人给的,脸是自己不要的,夫人懂吗?”
言罢,不顾二人气得跳脚,我拉起张妈就迅速绕过假山回廊回了茗院。
“小姐,你现在脾气可是大不同了,以前。以前你都只是默默听着。”张妈一边走一边说着。
我道:“那是以前,现在不一样了。”
即来之,无择之,姑娘我必须强悍的生存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