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乱世智者必怀仁(2 / 2) 重铸乾坤
第三章 乱世智者必怀仁(2 / 2) 重铸乾坤陈飞走入隔壁，那靠壁的小泥炉已点燃，屋子暧哄哄的；炉上放着一壶水，炉边一张小桌上放着两碟小菜和几个面饼。见到面饼，陈飞的肚子不由得咕咕的叫出了声。费天翰理解的笑笑：“来，先吃些东西再说。”
道了声谢，陈飞也顾不得客气坐下吃起饼来，边吃边打量这间屋子，这边就是一炉一桌，几个櫈子，占屋子小半；而里边靠右墙隔着一个雕花屏风；从左边看进去是书柜，还看到一半书案，上边放着文房四宝；墙上也挂着几幅字画。这应该是老先生看书的地方。人饿了吃什么都特别香！一口气吃了两个盘子大的面饼后，陈飞也恢复了精神。不好意思的笑笑：“真是打挠先生，让先生破费了。不知道小子以后能否有机会报答！”。的确是破费了哦，在这兵荒马乱的年月，大多人都在吃树皮草根，比如今下午遇到的婆婆就在吃苦苦菜呢！甚至书上看到什么吃人肉，易子而食也不算稀奇吧！
仿佛知道陈飞所想，费天翰也落寞的笑了笑。这时外边传来了一个小孩的声音：“费先生，有客人了来找你了！”
“清风，是谁呀！”费天翰也甚感意外，站起来正要出去迎接看看是谁，知道自已在这隐居的人本来就少，再加上黑夜来访，一时也想不起是谁。
“先生！是学生李岩。”一个清亮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你们一会就在这堂屋歇着，不要乱动！”随着脚步声往侧厅响过来。
李岩！陈飞惊讶得微微张开了嘴，一个集智慧，忠心，爱情传奇于一身的悲情英雄：李自因李岩相助而改变流寇作战作风而成今天的局面；忠诚谏言导致不被李自成所喜，最后惨遭杀害；在杞县时面对美丽、英武的红娘子的示爱而不动心证明了他对感情的忠诚。后来被*杀官造反，妻子自杀，其中有红娘子的影子。但真相请就竟怎样？关天李岩与红娘子的故事版本，网络上有很多，众说纷纭。现今自已与他们处于同一时代了，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弄明白故事的真相！
“学生见过老师！不敢劳动老师出来！自京师离开老师后，就常想念老师的教诲！”一个长身玉立的青年对着费天翰鞠了一个躬说道：“今天刚跟从大顺皇帝从西安来到太原，奉命驻在平源，想到老师曾说和晋祠的玄机道长是老友，就赶来拜访，看老师在这没有，幸而运气不错！老师这些年过得可好？”
“好！好！这地方幽静，又有老友相伴，倒也过得舒适！”费天翰拈须而笑，因为这个弟子中才学和品德最出众的来问好而感到老怀大慰：“来！去那边坐着说话。”
谁知道李岩听了老师的话，却眉头皱了一下。老师的志向和性格他太了解了。老师当年放着书院的掌院不做，甘愿做洪承畴的首席幕僚，帮洪承畴运畴帷幄，南征北战，内绞流寇，外抵满清。就是为了还天下一个太平，为不覆灭汉家正统。但结果却太让老师失望了。这也是老师隐居在这的原因顺吧！但以老师坚韧不拔的性格，老师真的放下了么？
“这位是？”当李岩走进侧厅，看到另外一个青年时，很是讶异，头发很短，穿着也奇怪！上衣是一件整体，短而齐腰，袖子也紧小；裤子裆很浅，而两裤脚也紧小。虽然穿着怪异，可倒反给人精神利索的感觉。
“小弟陈飞，字觅慧。”不等费天翰介绍，陈飞自报家门道：“你就是李岩李大哥了！果然是一员儒将！”这话一点也不夸张哦，年龄大约二十七八；头髫上扎着文士巾；剑眉星目，鼻粱挺直，嘴唇宽厚而紧闭，整个脸如刀削斧劈而不失俊朗；上身穿着白色长衣衫，外罩牛皮罩甲，腰拴皮带，脚套一双齐膝牛皮靴；修长的身材英武中透着儒雅。自已与他比真有些自惭形秽，难怪红娘子会对他一见钟情！
费天翰看着两个出众的年青人，笑呵呵地介绍道：“陈觅慧是才从海外归来的，流落在外而心系中原故土，不远万里回来，犹为难得！李岩字林泉，我当年在京城教过他几年。后来随着他父亲告老就离京了，难得他还记得老朽！”
“老师说笑了！一日为师终生为师！师恩怎敢忘记呢！”李岩忙道：“只是后来变故太多，不能在老师座下聆听教诲，没能领悟老师所学之万一，这是我终生之遗憾了！”说道后来，想起河南杞县的变故：毁家之恨！丧妻之痛！脸色渐渐变得痛苦起来。
为了转移李岩的心思，也为了满足我的好奇心，我把话题往费天翰身上扯：“费先生能教出李将军这样文武双全的学生，真令人敬佩！”
费天翰又象是看出了陈飞的想法，深看了陈飞一眼，眼中有些陈飞不明白的期待，微笑着没有说话。这老头还真不简单呢，看我的眼神是什么意思？陈飞心里想到！
而李岩果然对这话有些不满：“先生才高八斗，兄弟大概不知道先生是万历年间大儒李贽的传人吧，昔年是京师鸿文书院掌院，后来为了平定天下，抵御满清，不计名利做了洪承畴的幕府首席，跟随洪承畴南征北战。可惜明朝数已尽，人力终难胜天！老师才抱憾隐居这里。老师的才德，天下人莫不仰慕！岂是因为我区区李岩之故！”
陈飞倒吸了口凉气！李贽，明末清初三大思想家之一，他的思想是最符合明朝后期资本主义发展的进步思想的。费天翰作为李贽的传人，那他的学识是有不可想象的深广度的，而作为洪承畴幕府首席的经历，应该使他的理论在实践中得到完善！可惜，李贽的思想具有反传统性：批判重农抑商，扬商贾功绩，倡导功利价值，主张男女平等、人人平等！注定费天翰在这个主张以德治国，以忠孝安天下，强调三纲五常的皇权至上社会里是得不到重用。难怪寂寂无名！
“这个老狐狸，深藏不露哦！”陈飞吃惊之余想到，”可为什么他刚看我的眼神为什么怪怪的呢？”
若干年后，陈飞问起费天翰这个疑问，费天翰笑呵地说道：“晋祠门口的第一眼看出了您的心志坚定！你向李岩套我底细时我看你第二眼是没想到您甚是机变！在我们相处的几个时辰里还有第三眼和第四眼哦，您好好想想！”最后还吊起了陈飞的胃口，弄得陈飞心痒痒的！恨不得能一声令下，抓这老头来打扳子*供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