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行儿一听两人口气,暗道坏了,知道有玄虚,可又不敢糊弄,遂老实回道:“我们从空云镇来!”
胡芦生踱了几步,顿住身轻叹了口气:“既然你是从那里来的,可不能放你了。”听到这话土行儿差点左右开弓抽自己一顿嘴巴,自己多嘴什么,这下倒好,一句话便把自己卖了。
胡芦生详细问了空云镇的情形,土行了万般无奈只好老实交待,如此这般这般。见胡芦生苦着脸一直颔首,他心里愈加忐忑,差点吓的把祖宗三代都说出来。
问完后,胡芦生转头对江流峰道:“我说儿啊,看来我们又要搬家了。可是你母亲……”说着连声叹息。
土行儿大为诧异,想不到一脸愁苦的老东西,竟然生出这么一个丰姿雅秀的儿子,难不成老鼠还能生出凤凰来,这也太扯了吧。
想到这里猛然意识到,自己嘴太快,把一切都讲了出来,红袍老者会不会杀人灭口?这可大有可能。土行儿如今顾不得乱思胡想了,唯一法子就是拖延时间等待赖氏姐妹的到来,他不信她们没在自己身上种下一点利于追捕的小玩意儿,不然自己早跑了,还会给人乖乖做侍从?这倒让他猜对了,赖迎双不仅对他施了禁魂之术,还在他身上施了追灵诀。
果然见胡芦生眼中厉光一闪,土行儿吓了一跳,忙跑到江流峰身边,捉住江流峰的手央求道:“公子救命!”说毕哭哭啼啼起来,他早就瞧出江流峰天性纯厚,临急抱佛脚便抱住江流峰。
江流峰诧异道:“谁要杀你?在那里?”
土行儿瞅了瞅胡芦生,并不敢说出来,拿出一副自认为比胡芦生更为愁苦的样子,不住哀求江流峰,差点编出“上有老,下有老”的人间经典凄婉谎言来。
江流峰被土行儿说的心软,便道:“父亲,就饶他这一次,把他带在身边就罢了,也不怕他耍出什么滑头来!”
土行儿打蛇随棍上:“是极,是极!小的安心给公子做随从,叫我往西,我不往东,让我朝北,我不敢朝南……”
江流峰见他说的又有趣又可怜,逗他道:“那不成跟屁虫了吗?”
土行儿原本想说跟屁虫就跟屁虫,总比死屁虫要好,话到嘴角却变成:“随从怎能和跟屁虫相提并论,我是跟屁虫,那公子……”
江流峰脸色变得难看起来,随即哈哈大笑道:“看来你这个随从做的有点不满啊!本公子也不怪你。”他第一次这样拿大,心下不免有点飘飘然。
胡芦生才受了假儿子许多的大礼,不好驳了他面子,见他喜欢土行儿,便不好动手,威胁土行儿道:“好好侍奉公子,不然小心你的皮!”说毕便走进了屋里。
土行儿点头哈腰应道:“不敢!不敢!”肚里却暗暗腹诽:怎么都是这句话?毫无新意,姑奶奶这样说姑爷爷也这样说,难道不知道鼠皮是最不值钱的?
土行儿为表归顺的诚意,对江流峰道:“公子,我到这里的时候发现有一群当地人正在前来,我想是来找你们的。”什么他想,本来就是,他怕说的分明有点难堪。
江流峰大惊,进屋对胡芦生说了,寥斑儿问:“江儿,有什么急事吗?”“母亲,你安心养身子,不过是一件小事儿。”江流峰小心回道。
“是不是我们的行踪被人发现啦?”寥斑儿毕竟久经患难,竟猜了出来。胡芦生皱着眉道:“没事儿,想来是苗人发现了什么,前来调查调查,只要我们友好相待,没什么大不了的。”
土行儿在外面如坐针毡,想逃又不敢逃,明知道有五分机会能逃掉,可就是不敢冒险,真应了那个词——胆小如鼠。
忽然听到错杂的脚步声缕缕而来,土行儿知道那些人到了,刚要报告,却见江流峰探出头来道:“土行儿你进来,外面危险。”土行儿只好进去,倒对这位公子观感好了三分。他那里知道是胡芦生怕他妖怪的身份暴露,惹出没必要的麻烦才叫江流峰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