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飞扬懒得跟小六解释,只换好衣服就出了门。
苏府外,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门口,马车四面皆被昂贵精美的丝绸所装裹,镶金嵌宝的窗牖被一帘素色绉纱所遮挡。马车后面,还有四五个面色肃然的护卫。
赵飞扬刚一出门,坐在马车中的赵括就探出身子招他招手。
“飞扬兄,上车,今日我带你去一个好去处。”
今天赵括与往常一样,身着锦绣华服,身上充斥一股贵族公子哥的气势。
“一凡兄,上回我们可是说好的,我要请你去喝酒。不过最近我囊中羞涩,所以今天恐怕又得你破费,不过我欠你的这顿酒不会忘的,等我高中之后,稍有宽裕再补上吧!”
“无妨无妨。”
赵括摆摆手,“飞扬兄能如此坦诚,一凡即便多请几次又如何?人生难得寻一知己,我平日家教甚严,找不到几个可以说话的人,飞扬兄你还是第一个。”
赵括说出这话时,眼中有哀伤闪现,但也只是一瞬间,又立即隐藏起来。
“我与一凡兄同样如此。”
赵飞扬朝赵括拱手道。
赵括看着赵飞扬,若有所思,隔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飞扬兄不似那等庸碌之辈,不知为何要入赘苏府?不瞒飞扬兄,我此前也听说苏家大小姐逃婚的传闻,不知真假,但以飞扬兄之见识,远不至入赘苏府为婿!”
赵括知道赵飞扬是苏府赘婿时,真的惊愕了许久。
赵飞扬在他心目中,虽不是才华横溢之辈,但与他交流中还是能发现他的见识异于常人,这样的一个人,怎么都不至于去当一个赘婿!即便是苏府的赘婿,那又如何?
赵括不能理解。
“唉!”
赵飞扬想到自己在苏府的日子,不由得苦叹一声,“一凡兄可不知,飞扬实在是身不由己。”
压抑了那么久没有人说话,赵飞扬就把赵恪的一些事情告诉了赵括,当然,不该说的不会说,但是外面一打听就能知道的也没必要隐瞒。
得知赵飞扬的境遇,赵括颇为同情。
“原来飞扬兄也有此等身不由己之事!”
赵括一脸感慨,竟有些郁郁之色,赵飞扬见到他如此模样,也不禁大为吃惊,赵括的演技这么好?难道这都能感同身受?
一路走一路聊,两人的距离无形之中拉近许多。
终于到达目的地,赵飞扬与赵括才一同走下马车。
“飞扬兄,你可知今日是何日子?”
赵括问。
赵飞扬摇头。
“今天可是游湖诗会!才子佳人,画舫游船,皆会在此出现,更有添香阁的诗词大会,据说但凡能成为诗词大会的胜者,还能一亲花魁柳韵眉姑娘的芳泽!”
微风拂过,层层鳞浪随风而起,清澈见底的湖面上,画舫游船往来不断。
这里就是玄武湖。
每年秋闱之际,便会有不少才子佳人来到此地,这里是吟诗作对的地方,也是风花雪月之地。上梁城是国朝政治经济中心,玄武湖诗会则是天下才子的聚集地,凡能在诗会上夺头筹者,皆会通过悠悠之口名扬天下。
“飞扬兄,我等同为读书之人,不知你对当朝有何看法?据说,当今圣上年幼,朝政大权皆在陈太后以及陈氏外戚手中,但现今圣上本到了应该亲政的年纪,可陈太后没有一点还政的意思,不少士子都想上书请求陈太后还政,不知道飞扬兄怎么想的?”
两人坐在湖中的游船中,正喝着茶吃着点心,赵括忽然有此一问。
赵飞扬不知道他问这什么意思,本欲仔细思索后再答,不料竟瞧见了岸上的人群中,那个穿着白衣仿若仙子的熟悉身影,那人正是苏雨萱,此时她正与一少年公子同行,一改往日高冷气质,跟在少年公子身边小心翼翼,颇有些小女儿的状态。
“我呸,怎么说老子都是你明面上的丈夫,现在光天化日,你就这样出来跟别的男人嬉戏游玩?”赵飞扬心中暴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