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欢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可那双眸子却锐利无比。
秋枫终于意识到,从一开始,叶澜欢不可能再容下她了。
她顾不上手臂的疼痛,去拉叶澜欢的衣角。
“原来小姐……什么都知道了。”
她跌坐在地,失去了浑身的力气,面如死灰。
“说说看,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为陶曼荷做事的?”
秋枫知道也逃不过去了,索性脸一横:“若奴婢都说了,小姐能饶奴婢一命么……”
叶澜欢嗤笑一声,“或许留你个全尸。”
秋枫不主动,她也有一万种药物,可以让秋枫乖乖开口!
秋枫似乎下定了决心,她说:“从一开始,我本是一心向着小姐的,可是……可是陶夫人她用我家人的性命威胁,我才不得不帮她做事的……我……我也没做什么大事,只是撒了几个谎……”
叶澜欢目光冰凉。
撒了几个谎。
却是让她和北玄冥起隔阂的弥天大谎。
叶澜欢走上前去半弯着腰,食指抬起秋枫的下巴,眼神中满是厌恶。
“只是撒了几个谎?”
秋枫疯狂点头,跪在地上,双手环住叶景欢的膝盖,不停地替自己求情,“小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都怪陶夫人,都是她指使的我。”
叶澜欢目光若千年寒冰,她抬脚踹在了秋枫的胸口。
秋枫被踢得两丈远,脑袋重重磕在地上,鲜血瞬间溢出。
叶澜欢缓缓停在她面前,轻轻翘起唇角,笑意如蛇蝎。
她轻声说:“既然如此,那你回到陶曼荷身边去吧。”
秋枫惊恐地睁着眼,然而所有的惨叫,都被堵在了喉咙里。
正院。
收聘礼时,叶星悦没去。
但她已经听下人说起过那时叶景欢的风光,她坐在镜子前梳妆,表情阴沉,忽然听见咚的一声。
被打得半死的秋枫直接被人扔了进来。
她浑身是血,两眼死死地瞪大着,正好朝着叶星悦的方向。
“啊——”
叶星悦同秋枫对视了眼,惨叫出声,魂不附体地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浓重的血腥味不断传来,叶星悦捂住胸口,便开始不住的干呕。
“悦儿!怎么了?”
陶曼荷最为关心叶星悦,连忙过来寻她。
待她看见秋枫的模样,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
“快来人!给我把她拖下去!”
人被拖下去了,可地上却还有一滩血水。
叶星悦眼眶通红,指甲深深的掐进了肉里。
她委屈得几欲落泪。
“娘,她……她太过分了!”
陶曼荷捏着手帕,重重拍在桌上。
“这个小贱人,一日不除我心难安。”
叶星悦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柔弱地哭道:“可如今……她在府上已经是无法无天,还有聘礼加持……哪里还有我们的地位啊?”
陶曼荷想起方才的聘礼,便嫉妒得眼睛都红了。
叶澜欢落水回来之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短短几天,急得她嘴里都起了燎泡!
陶曼荷半晌没想出解决的法子。
叶星悦忽然幽幽地说道:“娘,舅舅和南坊那边,关系还好吗?”
南坊,是京城里出了名的黑市。
那一坊都是赌场,不知道多少人曾在南坊倾家荡产。
“偶尔还会帮南坊里的人收收欠款,怎么了?”
叶星悦眼底闪过一丝怨毒,声音却温温柔柔的:“听说骤然暴富的人,最经不住诱惑了……”
陶曼荷眼睛一亮,连连点头。
她叫来贴身丫鬟,沉声说:“你去南坊里给陶二老爷递个口信,让他明日来府上一趟!”
若叶澜欢将所有的聘礼都输在了赌场上,北冥深怎么可能还护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