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将军府的竟然只有黄金百两!
这成何体统!
她磨了磨牙,咬着牙说道:“七皇子殿下,这恐怕不合规矩——”
她推了莫朝年一把。
莫朝年也沉着脸:“是啊,哪有聘礼,是指定送给一个人的呢?若是说出去,只怕是会叫人笑话!”
北冥深现在心情不错。
他抬起眼,目光微微转向还跪在地上的两人,却没说话,等着叶澜欢来发落。
叶澜欢却像是没看到一般,依旧自顾自的点着聘礼。
当她慢腾腾清点完,一回头,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一脸讶异。
“父亲怎么也跪着?姨娘为妾,妾为奴,跪着就跪着了!父亲就算是再喜爱姨娘,也不能自甘堕落的陪着一个奴跪着啊!”
自甘堕落几个字,叶澜欢咬的极重。
莫朝年听出来,昨天在门口的时候,他也说了她自甘堕落,就隔了一个晚上,她就在这里还回来了。
见自己父亲跪了这么久,态度还如此轻佻!
果然是孽女,当初就应该心狠一些,在她出生就——
莫朝年眼底飞快的闪过一丝后悔和阴狠,“叶澜欢,我可是你的生父!长辈跪着你站着,你如今连起码的尊重都没了吗?!”
叶澜欢眉梢一扬,“是父亲自己愿意陪着一个妾跪着,还怪我没了尊重?也罢,虽然父亲今天冒犯七皇子、屡次对未来的七皇子妃大呼小叫,但我愿为父亲求情,殿下……”
她朝北冥深看去,眨了眨眼。
“阿欢总是这般心软。”北冥深目光一闪,淡声道:“本王在此,他都对你如此不敬,分明是在打本王的脸!来人——”
他身后的侍卫应声,气势汹汹提鞭朝莫朝年走去。
“殿下不可!”叶澜欢面色急切地挡在莫朝年身前,孝女附体:“过些日子是你我成亲的大喜日子,若是此时我的父亲受伤,只怕会影响你我的喜气!”
莫朝年听着这两人一唱一和气得肺都要炸了!
北冥深勾了勾嘴角,“阿欢言之有理。既然莫大人愿意,那就继续跪着!”
他声线压低,醇厚悦耳。
这让叶澜欢看上去更像是狐假虎威的狐狸。
陶曼荷不甘心地说:“七皇子殿下,这……聘礼——哪有送给未嫁娘的?若是传出去了,恐怕会被人嗤笑,七皇子府给不出聘礼呢……”
话没说完,便被北冥深的侍卫一脚踹开。
“放肆!七殿下面前哪里有你一个妾室说话的份?”
“若敢笑到本王面前,那倒也是他们的能耐。”北冥深阴鸷的目光扫向莫朝年:“让一个妾来教本王做事,莫大人好大本事。”
陶曼荷捂着胸口,倒在地上不起,一旁的莫朝年更是吓得不敢出声。
就在这时,莫景芸带着莫景歆冲了进来。
她最终还是换上了叶澜欢的旧衣裳。
莫景芸本来就生得一般,从前在金银脂粉精致衣裙的妆点之下,那张脸还能看得过去。
如今换上粗布衣裳,刚才那一遭又叫她妆都花了,整个人看上去灰头土脸的。
在府上时她就没什么规矩,一冲进来,便大呼小叫。
“这么多好东西!爹!这都是咱们府上的吗!”
莫朝年现在只想捂住脸。
压根不想承认这蠢货居然是自己疼爱的女儿!
莫景芸也是个不会看脸色的。
她一心想嫁给五皇子做人上人,而七皇子这个瘸了双腿,与皇位无缘的残废,莫景芸压根没放在眼里。
她风一阵地冲到叶澜欢身边。
所有的聘礼都用红绸盖着,莫景芸看得眼红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