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结了霜花的窗户朦胧照进来,凄清而寒冷,何小满毛骨悚然的看见,屋梁上不知什么时候挂了一根系着死扣的绳子……
她居然要上吊?
“呵呵,醒了?晚了,晚了,呵呵,呵呵……”
这一刻何小满听得清清楚楚,这是个年老的男人的声音,可是说出话来的语气却扭扭捏捏带着说不出的一股别扭,而何小满也明白为什么那个声音说“晚了”,因为脚下的凳子自己飞了出去,像是被人狠狠踢走了一样。
虽然看不见,可是何小满也知道是那个人,那个一直不断诉说着自己的所有不如意勾引出她心里最阴暗颓丧的负面情绪的人。
那个诱拐着自己去上吊的人!
何小满瞬间体验到了上吊之后的感觉,窒息和疼痛,脖子被绳子勒紧的刹那,她只觉浑身都开始发软,头变得很沉重,浑身都没有力气。
难道自己真的就这么死了吗?
不甘心啊,她现在是老妈活下去的唯一支柱,如果她死了,老妈肯定也活不下去了。
一时间心头百转千回,她告诉自己别慌一定有办法。听说人上吊算是横死的,下辈子都没有投胎做人的资格了,她是何家大漂亮,她才不要去做畜生。
何小满的手垂在身体两侧,力量已经开始急速被剥离出身体,可就在她手指痉挛时无意中碰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何小满顿时心中一喜。
努力平缓心跳,将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自己的这只手上,也是将全部求生的意志集中在自己这只手上。
她摸到了一把打火机。
生命总是能创造出奇迹。
何小满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可能是她命不该绝,也可能是老天听见她不甘的呐喊,亦或者是自己的老妈和外婆不愿意白发人送黑发人,总之在即将彻底窒息之前她烧断了那根绳子,“噗通”一声跌落下来。
“啊!啊啊啊啊!你怎么敢!”
何小满成功自救,那个一直胜券在握的声音忽然抓狂了。
何小满没有心思理会他,她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用手在地上摸索,随着冰凉的刀柄被握在手里,何小满忽然站起身来对着自己身边胡乱一顿劈砍,她怒瞪着双眼一边劈砍一边嘶哑着嗓子破口大骂:“你大爷个卷卷的,敢骗老娘上吊,我砍死你全家个卷卷的!你个横死不得超生的敢骗老娘去上吊!”
“贱人,你敢砍我,那是我的刀,你还……”随着一声异常凄惨的叫喊,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似乎那股令人冷到骨子里的沁凉沁凉的感觉也消失不见了。
这栋房子又如同之前她刚刚进来那样,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折腾了半天,连吓带累,何小满不断喘着粗气努力思索了半天总算想起荧光灯开关的位置。
“啪”的一声灯终于又亮了起来,何小满右手提着那把拯救了自己生命的板菜,左手则捏着另一位救命的功臣,一把一次性打火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