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是村里的猫狗或者什么牲畜过来了,温卿一开始也没在意。但没想到过了半晌,那声音竟是越来越大,甚至直接进了堂屋。
温卿想起温家屋后就是大山,顿时心里一悚,别不是野猪豺狼进来了。
想到这儿,温卿哪还躺的住啊,赶紧爬了起来。
“大爹。”温卿摇了摇李岩山的腿,小声喊道。
可惜李岩山昨天累坏了,嘟囔一声翻过身反而睡得更沉。
温卿又看向玉竹,他蜷缩着身子,瘦弱的身形就像一只张牙舞爪的野猫刚打盹儿。
外面那声音越发放肆,这房间连个门都没有,温卿心里越发着急,索性从药箱拿出一把手术刀,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
天刚蒙蒙亮,屋里光线昏暗,隐约中只见有个影子正蹲在角落里摸索着什么。
是个人!
意识到这点,温卿反而松了口气。
“你干什么?”
温卿突然出声,吓得那人一个哆嗦,猛地站了起来。
看到是温卿,对方拍着胸口庆幸说:“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她们追过来了。正好,你赶紧收拾东西,跟爹走。”
对方约莫三四十岁,穿着身桃红色的交领薄裳,脸上涂着劣质的脂粉,虽然如今上了年纪,但五官端正,皮肤白皙,看得出年轻时候也是个美男子。
而此人正是温笑卿的生父,宋燕支。
“去哪儿?”温卿皱眉问,将手术刀收进袖子里。
宋燕支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说:“当然是去过好日子,你看。”
说着宋燕支从怀里摸出一个满是灰尘的荷包,只见里面竟有二两碎银子。
“这钱我一直藏在墙缝里,还好他们没发现。”宋燕支得意的说着,又警惕的看了眼房间,“算了你也别收拾了,时间来不及,我们赶紧走。”
“那大爹他们呢?”温卿狐疑问。
“你管他们干什么,怎么这么墨迹,走!”宋燕支不耐烦说完,拉着温卿就往外跑。
两人刚到院子里,身后就响起了玉竹的讥讽声。
“大早上的我道是老鼠在偷偷摸摸,没想到是宋侧君啊,一晚上没回来,刚回来这又要去哪儿啊?”
宋燕支懊恼的咬了咬唇,转身却立刻变得理直气壮起来,“关你屁事,早上空气好,我带卿儿出去散步不行吗?”
“散步?你也不看看家里都什么样了,你还有心情散步!”玉竹气的脸色铁青。
温卿推开宋燕支的手,质疑问:“爹怎么突然要走?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宋燕支目光闪烁,恼羞成怒道:“你胡说什么啊,你是我亲闺女,我还能害你不成?别废话,跟着爹走就对了!”
“走?走去哪里?”
随着一道吼声传来,六七个凶神恶煞的女人突然冲进温家院子,二话不说就到处打砸,连晒在竹竿上的衣服都被仍进了泥塘里。
宋燕支霎时脸色发白,也顾不上温卿,拔腿就往屋后跑。
“还敢跑,抓住他!”
紧随而来的女人/大声喊道,她身形异常高大,目测都快有两米了,光是搁那儿一站都让人感觉压迫感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