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初回卫府(2 / 2)  卫清歌宴之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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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雪见不得卫清歌畏首畏尾,怒其不争道:“还能是谁的人,自然大小姐身边的,她要跟你一起争宠,必是希望你死,只有你死了就可以不用选秀了。”

卫清歌并未否定上雪的猜测,顺着她道:“若是卫青莲派来的人死了,卫青莲会怎么做?”

这一提醒,上雪恍然大悟道:“必然会找个比碧溪更难对付的人来我们身边,到时候我们防不胜防。”

卫清歌笑了:“若真是这样倒也不算太坏,至少她是明着想要我死。”

上雪惊道:“难道还有第二个可能?”

卫清歌看了一眼上雪:“若真是第二个可能,倒不是想要我死,只是想要看看我到底有多大本事。在我闺房纵火,又让我中了软骨散,若是我有本事自己解毒,那对方就能了解我的家底,然后防患于未然。倘若我解不了毒,又被下毒之人所救,这在暗示我的命时刻都掌握在对方手里。”

上雪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在院内徘徊来去,不知突然想到什么,突然停停了脚步,看着卫清歌道:“第二个可能是……卫大人?”

她的语气十分确定,满脸却是不可思议。若真是卫大人所作所为,那又为何要卫清歌进宫选秀,若有朝一日卫清歌真得二殿下所宠,岂不是让她得了权势更难以掌控?

卫清歌自是知道上雪心中所想,可自己不是卫天,她无法完全猜中卫天心中所想,何况她本身也不确定碧溪到底是谁的人,对于不确定的事她向来不夸海口,遂只笑了笑。见上雪盯着昏厥的碧溪,不由轻声道:“她还有些用处,就不要与她计较了。”

上雪问:“一个暗线还能有何用处?”

卫清歌见她心思倒也还算单纯,便开口解释给她听:“既然她不是我的人,自然是为别人做事的,我就让她传给对方错误的信息,静观其变。”

上雪忽然笑了,月光下她的笑让卫清歌瞧着很美,卫清歌道:“你要多笑一笑,看着才漂亮。”

上雪道:“先前以为你是个绣花枕头,原来是深藏不漏。”

此时闺房已被大火烧的所剩无几,只听砰的一声,房梁上的木柱子砸了下来,发出噼里啪啦得声音。

上雪渐渐敛了笑意,眸子里是晦暗不明:“小姐究竟会不会解毒?”

卫清歌目光直直看向上雪,缓缓摇头:“在山中习武重在练剑,未曾学过解毒。”

上雪几不可查的叹了一声:“日后我紧跟着你就是了,还未有我不认识的毒。”

卫清歌垂下了眸子,掩饰心中愧疚,隐瞒上雪虽不是她的本意,可她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但上雪毕竟也来路不明,她总要为自己留有后路。

翌日清晨,卫天随着管家来到清心苑,见卫清歌的闺房已是彻底被毁,面色复杂难辨。尽管卫清歌站在卫天身边垂着头,可还是叫卫天看清了她脸上的伤痕,还有几日便要选秀了,这副模样如何能留住冉照的心?

卫天身旁的大夫察言观色道:“请大人宽心,小姐脸上的伤痕倒是不严重,用几味药便能消除,只是会疼一点。”

卫天没有说话,似是在等卫清歌开口。

卫清歌心头凉意袭来,何止是会疼一点,她早就听卫邙说过,卫天的贴身大夫是天下奇才,善制天下奇药。她记得有一年卫邙被卫天派出去做事,回来后满脸鲜血、面容俱毁。后来卫天亲自上山将卫邙接回去,再回来时竟然恢复如初。只是到了夜晚后卫邙会疼痛难忍,要在冰冷刺骨的水中侵泡三十天才能痊愈……

卫清歌抚摸着脸上擦痕,这伤倒也不严重,几日后便能痊愈,卫天心里必然也是知道的,可是他却要自己用药,不过是为了有更大的胜算。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卫清歌心里纵使不愿,只能点头答应。

大夫从随身携带的药箱里拿出药,天站在原地丝毫没有走的打算,卫清歌知他用意,将他迎进正堂,命上雪沏了壶茶。

卫天端起茶细细品着,看着大夫为卫清歌上药。

上雪对卫天极为恭敬,待卫天杯中茶一尽,急忙又将其蓄满。

卫天斜看了一眼上雪,问道:“昨夜你们都在院内,怎会让小姐出了事?”

上雪不敢欺瞒卫天,将昨夜之事一五一十道出。

卫天又道:“碧溪现在何处?”

卫天话方落下,门外就人重重跪在了地上。

卫天朝门外看去,见那人正是碧溪,他缓缓朝碧溪走去。

碧溪被卫天的气势吓得瑟瑟发抖,班上不敢再动弹。

卫天俯下身子将碧溪的头按在地上,一字一句道:“在你跟着二小姐的时候,我说了什么?”

碧溪眼里都是泪,却连求饶都不敢开口:“一心一意为小姐做事,不能有二心。”

卫天捏住碧溪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向自己,眸子里凶光令碧溪不由冷汗涔涔。

卫天抽出腰间皮鞭,狠狠抽向碧溪。

碧溪死咬住唇一个字也不敢说。

不知抽了多少下,待碧溪皮开肉绽后,卫天才将鞭子扔在了地上,冷眼看向碧溪:“知道为什么打你?”

碧溪趴在地上虚弱道:“没有保护好小姐。”

卫天又问:“以后如何做?”

碧溪道:“誓死保护小姐。”

卫天对这回答满意得很,又道:“让你跟在小姐身边,就是看中了你有几分心思,要多帮小姐出谋划策,助小姐成大事,岂是放着你们让后院起火。”

碧溪恭敬道:“大人教训的是。”

卫天又走到卫清歌身边,见她面颊因是上了药变得一片通红,开口道:“疼就喊出来,当初邙儿受了这药,不是没有哭天喊地。”

卫清歌紧紧咬住牙关,对着卫天微微一笑:“不疼的,若是这点苦都吃不得,如何能助爹成就大事。”

卫天摸了摸卫清歌的头,冷淡的音色里带了些赞赏:“当年流浪乞讨的人那么多,我就是看中你能忍,才留你们在府上。”

卫清歌因疼痛难忍,汗珠从额上滚落至脸颊。

卫天用衣袖替她擦去,又道:“这疼也不是白受的,知道你想见生母想的紧,待明日我便让邙儿带你去见她。”

卫清歌抬起头看着卫天,眸子里流露出如受大恩之色。

卫天喜欢看卫清歌这样的神色,他习惯看所有人都臣服在他脚下,他道:“清心苑本来也不适合你,去住胭脂阁罢,在我眼皮子底下,你也能落得清静。”

胭脂阁在卫天所住的东升楼右面,卫天这么做想必也是对昨晚失火有了看法,却也不说破,看来下药之人必是卫青莲指使了。卫清歌微微笑了笑:“谢谢爹。”

大夫上完药,又交代这几日用膳忌口事宜,对着卫天拜了几拜。

卫天抖了抖略微凌乱的衣袍,看了一眼卫清歌,又看了片刻跪地不起的碧溪,转身出了门去。

原本拥挤的屋子此刻空荡了许多。

上雪走到碧溪身边探了探,见她已是昏睡过去,嘲讽的笑了,背对着卫清歌道:“小姐,我觉得大人还是疼你的。”

未了见卫清歌没有回应,上雪转头去看卫清歌,见她死死咬住胳膊,胳膊上有血迹缓缓流下,滴到锦罗被上。上雪快步走上前,捏住卫清歌的下颚,迫使卫清歌张开嘴。只听卫清歌断断续续道:“好疼……”

上雪从未用过如此烈性的药,不知该怎么帮她,正踌躇间就见卫邙从院外走了进来,她心中一喜,暗道公子用过此药,自是知道如何缓解疼痛。

卫邙进来时手中还拿着止血散,一看到卫清歌满脸通红,还有胳膊上的血迹斑斑,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他疾步走到卫清歌身边,待走进了才看到卫清歌脸上已被涂满了药,他拿出刀子朝卫清歌腿上狠狠一划,卫清歌神智顿时清明了些,这才看清来人是卫邙,她笑了笑,有几分自嘲道:“大哥也来看笑话吗?”

卫邙并未回她,只将她脸上的药刮下来一些,放在被割开的腿上,又见她手腕与小腿上到处都是水泡,就命上雪找来银针,他用户银针将水泡一一戳破,卫清歌自始至终都未曾喊过一声疼,只躺在床上静静看着他。

卫邙又将大夫用的药涂抹在戳破的水泡上,开口道:“不出一个时辰,你会恢复如初。”

也许是四肢疼痛令卫清歌觉得脸上的疼反而不疼了,她缓缓坐起身,疏离道:“多谢大哥关心,清歌现在觉得好多了。”

卫邙与卫清歌在山上习武相处多年,知卫清歌这番话已是下了逐客令,他站起身欲要走,卫清歌在他身后又叫住了他:“大哥来这里所为何事?”

卫邙转身看她,知有些事迟早是要说的,他略微迟疑片刻,还是开了口:“在见你娘前,你还需要做一件事。”

卫清歌笑了,她就知道卫邙不会专门来给她送药,微微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卫邙继续道:“今日卯时,香山脚下会有雁城一大户人家途径此地,你的任务是杀了他们。”

“既是大户人家,我怎好下手?”卫清歌问。

“此人游山玩水,并未带有侍卫陪同。”卫邙答道。

卫清歌知道自己自小被送去习武,自是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卫家铲除异己,却没有想到自己接到的第一个任务是以看生母为条件。

她想在看见母亲的时候双手还是干净的,她带了一丝乞求道:“看在我们兄妹多年的份上,能不能宽限一天,明日我看过娘之后,亲自去取了那人的性命。”

卫邙面无表情道:“我只是传达爹的意思,做与不做全在你自己拿捏。只是今日你若完成不了爹的交代事,明日你娘就会被人送到别处。你要再见到她就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闻言,卫清歌下了床,每走一步腿上都有鲜血往外溢出,待走到卫邙身边时,裙摆以是触目的红。她两眼沁满了泪水:“昨天我中了软骨散,差点被人烧死在屋子里,今日又被爹用了药,看在我初回卫府没几天就受此遭遇,求求你跟爹求情,宽限我一天……”

她再也说不下去,朝他跪了下去。卫邙是卫天的长子,他若肯为自己求情,也许自己就能争取一些时间。

卫邙居高临下的看着卫清歌,冷淡开口:“从你选择做卫家人的那一刻,就已经没有可以选择的余地了。”

卫清歌看向他,凄凉道:“当年我练剑不小心划破了手,你都要心疼半天,为什么现在我的连连乞求你都能熟视无睹,为什么你现在完全变了样子?”

卫邙不欲与她再做纠缠,抬脚往门外走去,卫清歌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我恨你!天底下最恨得人便是你……”

卫邙脚步走的更快,未有一丝眷恋。

一出了清心苑,卫青莲正等在门口,似笑非笑的盯着他看。

他绕过她向前走去,卫青莲却不想这么轻易的就让他离开,在他身后道:“大哥可真是无情,清歌何时这般放下身段去求一个人,这么个梨花带雨的美人我见了都得心疼半天,怎不见你软下心来,说起来你与清歌相处十年有余,早些年待她比我们这些亲妹妹都要好上百倍,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你心头好……”

卫青莲的话还未说完,卫邙就单手掐住她的脖子,眸子里杀气重重。

卫青莲自认为这天下除了爹之外再无人让她害怕,可此刻她却无端生出惧意。

卫邙将她逼至墙角处,压低了声音道:“我能让若秋怎么死,就能让你怎么死。别把那些心机用到我身上,想套我的话就再多活几年。”

若秋是卫青莲的贴身侍女,武艺不在她之下,可在前些天忽然消失了,她知道若秋必是被人杀了,却没想到是卫邙杀的。她惊道:“你就不怕爹知道了,他最厌恶窝里斗。”

卫邙勾唇冷笑:“我为什么杀若秋,难道你不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卫青莲反问。

卫邙道:“卫清歌回府那日,若秋在清心苑做什么,还用我再多提醒一些?”

卫清歌回府当天,卫青莲命若秋在清心苑暗藏勾魂引,勾魂引无色无味,一旦吸入鼻间,便会乱其心志,只想与男子成其好事。

她本想让卫清歌回了府上便被男子破身,如此便无法进宫选妃,她决不能允许卫清歌有朝一日能出人头地……她以为此事密不透风,可眼下却叫卫邙知道了!

卫邙见卫青莲神色有些慌张,嘲讽道:“真正窝里斗的人是你,若我将此事向爹禀明,你还有好日子过?”

卫青莲咬牙怒道:“还说你不关心卫清歌?”

卫邙冷静道:“我只是在完成爹交代的事。”

卫青莲冷声:“倘若是卫清歌要害我呢?”

卫邙沉声道:“杀了她。”

卫青莲听此话心里才舒坦不少,她要害卫清歌卫邙只是杀了她的侍女,而卫清歌要是动了杀自己的心思,那就必死无疑,看来爹还是偏袒自己的,她看向卫邙,面上笑道:“想不到大哥还真是冷血!”

卫邙对她这话充耳不闻,冷冷松开了手道:“卯时清歌杀人,你去救人。”

卫青莲疑道:“此人是谁,需我们费这么大周折?”

卫邙似是不愿多看卫青莲一眼,大步朝前走去。

卫青莲看着卫邙渐渐远离的身影,目光变得阴阴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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