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奇奇怪怪的话语惹得吃瓜群众丈二和尚,但也不难理解。
最令大家震惊的是,她竟然将“只要”这两个字放在八个铜板之前!
八个铜板可是能买一斗米,足够一家子一月口粮的!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各位不妨想想,此等稀有的墨色,画风,难道不比传家玉有收藏价值么?”
胡心儿侃侃而谈,每一句都仿佛在挑战人的理性。
村民脑子一热,只有一个念头“买买买!”
明明清冷的集市,因为她存在热火朝天,短短两个时辰,卖出了十二张画,最终以颜料告急结束。
紫红色的云霞铺在天际,胡心儿赚得盆满钵满,将一百多个铜板穿起来,叮叮当当响着,凑到鼻尖嗅了嗅,感受了下所谓的“铜臭”味儿。
活脱脱是个财迷。
穆卿哭笑不得,“胡姑娘是怎么学的画艺?”
不仅画得生动立体,而且是他从未知晓的画作方式。
那些奇言怪语听来荒谬,可就因为她的三言两语,才有了这笔丰厚的银两。
“啊?”胡心儿猝然一怔,她只顾着画了,师从何处这种问题从未思量过。
思忖着,她手上玩弄铜钱的动作放缓,“嗯……梦里学的,你信吗?”
梦?
穆卿蹙眉,他也经常做梦,梦到的不是双溪村,而是亭台水榭,车马疾驰……
“信。”
他一个字,眼神一如他对她伸出援手时坚定。
胡心儿笑,领着他走进布坊,“店家,来一匹米色锦缎。”
“你买布做什么?画画?”穆卿问,毕竟她用木头都画过了,用布也不稀奇。
胡心儿眼前一亮,“你是个天才啊!以后这条路可以发展发展!”
穆卿不解时,又听胡心儿道,“给你做衣裳啊,你可是我手下的艺人,放心,准把你捧红了。”
在古代,大家为了讨生活需要风吹日晒雨淋,像穆卿这般生得细皮嫩肉着实难得,如果有网络,他绝对红个半边天。
“不要。”美男无情拒绝,“这些银两是你的,与我何干?你可以攒起来做嫁妆也好。”
言之凿凿说他们是夫妻的是他,将她一个劲推开的也是他!
胡心儿没由来地一阵无名火,正对着他,一字一顿道,“男子汉要有担当,你是我相公,我的就是你的!”
店家不耐烦地催促,胡心儿这才买走了布匹,随后又买了烧饼,包子,琢磨着住个店再也不要回到那湿冷的山洞。
二人没注意到的是,一双阴冷的眼已经锁定他们许久,仿若蛰伏在暗处虎视眈眈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