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瑾珊笑容淡了些,她和这位郡主千金向来不太合得来。
宁南知看许瑾珊似乎想争执,开口打断道:“琴与诗,本就不冲突啊,一人作诗一人作曲,岂不美哉。”
五皇子赞赏地点了点头:“这倒是个好主意。”
宁南知在五皇子的眼神中有片刻的呆愣,想到许瑾珊对五皇子的心意,赶紧把心思收回来不让自己想太多。
五皇子都这么说了,余下众人自然也是纷纷赞同。容国公夫人叫下人摘了相同数量的红粉二色梅花放在瓷罐里,摸到红梅的人抚琴,摸到粉梅的人则作诗。
下人捧着瓷罐给大家摸了一圈,最终停在许瑾璇面前。
吃点心看戏的许瑾璇愣了两秒,指了指罐子:“我可以不摸吗?”
下人询问的目光看向容国公夫人,容国公夫人正想点头,许瑾珊突然笑出声来:“还是莫要为难我大姐姐了,别说诗书琴艺,大姐姐怕是字都不认识几个。”
在场许多人一听这话,看向许瑾璇的目光立刻鄙夷起来,能受容国公夫人邀请的,哪一个不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居然连字都不识。
许瑾璇砸了咂嘴,她是不太喜欢和别人争论吵架的,但是人家骂街都骂到家门口了,她不还击好像就对不住人家这么卖力。
“二妹妹怎么知道呢?啊,是不是因为,我住下人房里的时候,你经常偷偷来看我啊?”
魏氏脑子里仿佛炸了一下,手里的酒盏差点就端不稳了。
别的都是小事,如果让人知道她苛待先夫人留下的孩子,那她的脊梁骨都是要被人戳烂的。
她挤出一个可以称得上是慈爱的笑容,对许瑾璇道:“璇儿胡说什么呢?”
许瑾璇忽然浑身一颤,害怕似的躲在高君安身后,只敢偷偷看魏氏:“没……没什么……夫人,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众人的目光变得微妙起来,许大姑娘这副模样,大家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她只是个傻子,不知道遮掩,这显然是被许夫人给打骂怕了。
堂堂嫡长女,竟对继母害怕至此,要说继母对她好,恐怕没人会相信。
许瑾珊瞪着许瑾璇的目光全数被高君安挡了回去:“二姑娘,你这样看阿璇她会害怕的。”
许瑾珊立刻换了一副温柔的模样:“大姐姐可不要胡说啊,你什么时候去过下人房里住了?是不是记错了?”
容国公夫人眼看这好好的宴会要被许家这几个人毁了,赶紧出言打圆场:“好了好了,再耽误下去酒都要凉了,我还等着看你们一展风采呢,谁先开始啊。”
容国公大公子接到母亲的目光,亮出手上的红梅:“母亲,那就儿子来抛砖引玉吧,不知哪位愿和在下共成一曲啊?”
一位手持粉梅的清秀女子站起来:“不知小女是否有此殊荣。”
这场才艺大会才算是正式开始。
许瑾璇躲在高君安的保护下,安心吃糕点看表演,快活得很。
方才绊她的卢诗雅上场了,她是抚琴的那一个,高君安把捏碎了一块儿糕饼,捏了一搓在指尖压紧,卢诗雅刚抚上琴,那琴弦就凭空断了。想碰其他的,剩余的琴弦也纷纷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