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天寒,将军得了一块上好的火狐皮,吩咐做了件狐裘来给大姑娘御寒,请大姑娘收下。”
火狐的皮子呈橙红色,十分漂亮,许瑾璇摸了一下,皮毛又软又轻,手放在上面却很暖和。
一旁的木樨打开手中的红木雕的小匣子,里面是一块儿莲花形状的玉佩。
“这是西南的暖玉,也是将军特地为大姑娘寻来的。”
许瑾璇正手冷,把玉握在手里马上就有暖意传来,这可比手炉方便好用多了,她当即就握着不撒手了。朱妈妈见她开心,脸上的笑容又多了几分:“咱们这未来姑爷当真是有心了。”
榆柳从荷包里掏出二两碎银子,放进木棉手里:“辛苦二位跑一趟。”
木棉犹豫了一下,还是收下了。
“那姑娘好生歇着,老奴跟她们二位去将军府看看。”
二人婚期定在腊月二十二,只有半个来月了,虽然时间上仓促了些,好歹有老夫人压阵,一切倒还算进行地井井有条。
朱妈妈今日得了老夫人安排,去看看将军府修缮得如何了。
高君安是农户出生,京城里诸多规矩怕是不太熟悉,朱妈妈正好趁此机会去提点一二,免得成亲时闹了笑话。
朱妈妈看着慈眉善目的,也不和年轻小丫鬟拿架子,三人说说笑笑往前走,正撞上许瑾珊带着三姑娘许筠赏梅,朱妈妈脸色未变,如常给二位姑娘行礼。
许筠温柔地笑着:“这两位姑娘眼生得很呢。”
朱妈妈道:“这是高将军家里的丫鬟,今天来给老太太送了些小玩意儿。”
许瑾珊轻笑了声:“高将军对祖母真是一片孝心呐,可我瞧着二位姑娘可不是从祖母院儿里出来的。”
未婚男女私相授受是大忌,但高将军和大姑娘婚期在即,且这些东西又是从老太太那里过了的,朱妈妈完全不怕她。
“是了,高将军得了块火狐皮子给大姑娘,老奴刚从大姑娘那里出来。”
木樨是个精明的,这看似娴静的姑娘话中藏话,似乎与她们未来主母不太和睦,便插嘴道。
“嗨,什么给不给的,将军和大姑娘已经是一家人,我们将军如今是天天琢磨聘礼,瞧着是等不及想把大姑娘赶紧娶回家呢!”
“火狐皮子而已,神气什么,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三人一离开,许瑾珊的笑容就完全消失了,带着丫鬟回自己院子。
三姑娘许筠看着朱妈妈三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回了自己院子,母亲正对着朱妈妈特意送过来的嫁妆单子发呆,许瑾珊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娘亲是当家主母,这点子事儿都办不好嘛?”
魏氏抬起头,深深叹了口气:“你又怎么了?”
“女儿就是为母亲鸣不平,身为当家主母,被人这么欺负,女儿也要跟着受委屈,自己却一句话都不敢说。”
许瑾珊对母亲的不满源自于那些嫁妆,魏氏不是不知道,这些天她也很烦,也一直都在想办法。
“珊儿,你也是该说亲的年纪了,遇事怎么能这般急躁。”
“我怎能不急躁,被扣掉嫁妆的不是娘亲你。”
许瑾珊理直气壮,似乎老太太的嫁妆不是属于老太太,而是属于她的。
魏氏看着这个从小被自己宠大的女儿,暗暗下了决心。
“你放心吧,娘亲不会让那个老不死如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