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清棠知道,不管是什么证据摆在宴振的面前,都不抵宴振的一颗偏心。
若不是她母亲姜氏对他还有用,恐怕今天就不是罚跪这么简单了,这世上最无情的,便是男人!
……
祠堂里阴暗一片,处处透着湿冷,一到夜里更是有风从缝隙里钻出,直往骨头缝里钻。
宴清棠跪了三个时辰,膝盖骨早已然没了知觉,腿一动更是钻心的疼。
但为了日后复仇,今日所受她暂且忍下。
前世的一幕幕在她脑中回放,她失去的孩儿,母亲的死,还有那对贱人的罪恶,日后她都要一笔一笔讨回来。
天色刚刚亮起,宴家便引来了一阵骚乱。
刘员外带着人直接将门撞开,怒火滔天的冲进院子。
“宴振,你个言而无信的东西,拿了我的彩礼却把人要回去,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
宴振连衣服都没顾得上穿戴整齐,一边系着带子一边往外走,“刘员外,幸会幸会,快屋里请。”
“幸会你个头!”
刘员外长得又矮又胖,年轻喜欢吃糖,老早的牙就坏了一半,一说话满嘴漏风:“你们宴家就是这么办事的?收了彩礼不送人,我告诉你,今天必须得给我双倍退回来,否则我就告到官府!”
“刘员外,您这是说的哪里话,昨天是个意外,我们怎么可能说话不算数,你先消消气屋里请。”
“进什么进,就在这里说!”
宴振刚经历了昨天的事情,今儿个一大早就遭遇上门讨债,周围丫鬟婆子一大堆,他这个当家的脸更是丢了个精光,想想就窝了一肚子火。
让他退双份彩礼,怎么可能!
养了个赔钱货,还没嫁出去就开始赔钱,怎么可能!
“刘员外,我昨个正因为这事狠狠罚了那不懂事的丫头一顿,这就叫人带出来,您别生气。”宴振招呼个下人过来:“去,到祠堂给我把五小姐带来。”
刘员外一听他要履行承诺,心头的火气这才消了一些,随着宴振进了正厅。
宴清棠一直跪到了后半夜,累的就那么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她从地上爬起,就见管家从外进来:“大小姐,老爷让你过去。”
“什么事,我还在罚跪。”若她猜得没错,八成是刘员外家来要人了吧。
“当然是你未来的夫婿刘员外前来要人了,五小姐还是快点别让老爷为难。”
宴清棠心底冷哼,果然如她所料,她动了动酸疼的腿,“我腿疼,走不了,劳烦管家扶我过去吧。”
管家一脸的不情愿,但时间耽搁不起,只能妥协。
宴清棠就这么在管家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去了前厅,她在地上睡了一夜,衣裳贴着地面占满了灰,头发更是凌乱的散在肩头,下眼眶上乌青显而易见,好像逃荒回来似的。
刘员外一见顿时不乐意了,“这个怎么跟昨天送来的不一样?你就是随便弄个女人就想打发了我?没门!走,跟我去见官!”
“刘员外息怒,昨天送错了人,这个才是要嫁给你的,我这就让她去打扮打扮。”宴振狠狠瞪了管家一眼,办事不力。
谁料刘员外直接一挥手,“不必了,我瞧着昨天送来的就很好,我就要那个,我只要那个!”